她觉得自己也是洒脱之人,特别有母亲开明的思想教导,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还会遇到比母亲更为豁达的姑娘。
瞧她一身便利男装,瞧瞧这儿农户见着她与她亲切的模样…
这一切的一切定是温情脱不了干系。
莫说顾淑琴没想到,实则她自己也未曾想过。
温情摇头失笑,“哪有你说得那样好?”
“是真的。”
“……”温情看了眼顾淑琴认真的神色,点头道:“好吧,我就不谦虚了,的确是挺好的,你若喜欢,便留下来住上几日,反正潘禾离这儿也不远,我带你在坞堡上四处转转。”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叨扰你与世子的新婚生活。”
温情噎了噎,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慌忙转移话题问道:“……淑琴,我小娘与弟弟现下如何?”
“你可总算问起你小娘了。”
“他们过得不好?”温情心中一紧,她假死一事瞒过了所有人,从决定离开北凉开始,她心中觉得最对不起的便是事事为她操心的小娘,虽说她小娘总是帮她帮倒忙,但出发点是好的。她假死后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娘,但也最放心小娘,小娘能在爹爹那儿得宠胜过夫人,绝对是有些手腕的。
“你小娘在你……死后,重病一场,不过也因为重病,倒是叫永安候更疼爱她了,我刚离开北凉时,听底下人说是多年未再有孕的肚子竟然怀了,这倒是叫你小娘心中开朗起来,说是肯定是你舍不下她,又回胎了。”
温情听后,沉默了许久,清亮的双眸朝着西面的方向远望,隔了会儿,才点点头,“哦……这般就好。”
顾淑琴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你既已到了漠北,便暂且放宽心吧。”
温情淡淡一笑,“我知道的。”
顾淑琴又道:“你大姐姐与佑王婚事绷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佑王为得到皇位费劲心机,你父兄如今倒也正巧免于这场政权争斗,保持中立倒也是一件好事。”
温情凝眉思索了下,温惜与三皇子婚事黄了这件事老早公爹就跟自己说了,如今看来这事也不完全是祸事,倒也好保住温启晓的乌纱帽。
温启晓在朝中属于文官,老皇帝看不上文官,这佑王生性与老皇帝如出一辙,更是瞧不上文官。
朝堂政权瞬息万变,懂得明哲保身前途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那我大姐姐可又谈婚论嫁?”
顾淑琴皱了皱秀眉,“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哪家公子还愿娶?不过,好在母家有人撑腰,暂且躲在后宅也不出门。倒是你家四姐姐,已与冯家幼子冯瑞订了亲,怕是不日便要成亲了。”
温情一听,心中为温漾感到高兴,“冯家?哪个冯家?”
“是西郡冯家,家主冯桀曾是卫将军,冯桀的儿子冯祈也在军中,这冯瑞是冯桀的庶出幼子,两人身份相当,门户相当,对你四姐姐来说,这门亲事也算不错。”
“门楣倒是不错,我只担心人。”温情回了句。
“咱们远在漠北,哪能操心那么多?我也只能与你说说他们的近况。”
温情扬起淡笑,“我晓得的。”
两人走了一路,说了一路,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恰在这时,温情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温情有些尴尬地看向顾淑琴,笑道:“一大早被岑夏拉去了前厅,朝食还未用,肚子都饿了。淑琴,你起早赶路,吃了吗?没吃便一起吃点?”
顾淑琴连连点头,“温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想到你昨日的饭食,甚是想念,馋得我都流口水了。”
温情拉着顾淑琴快走了几步,“走,咱們边吃边说。”
顾淑琴高兴地笑道:“好,我今日除了吃外,还想讨要这昨日带回去的甜点方子,究竟是如何做的,这甜点怎能做的如此松软又好吃?”
“你喜欢吃,等会叫后厨教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会我可得叫我的奴仆好好学学,这以后要是想吃了,做起来便是。”
“哈哈……你要想了,也可来坞堡,坞堡随时欢迎你。”
“好啊……哈哈……”
两人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跟在身后的奴仆面面相觑,也不晓得俩主子到底是说了什么,笑得这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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