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暴戾的气息陡然升起,惊得这马匹是驻足嘶鸣。天元猩红着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月衣,月衣。”月衣心中一颤,她不禁看向了囚车,但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此人将她从绝望的苦海中解救,同时也害得她将整个部族连累至此,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对方,还是憎恨对方。“你很在乎她?不过看样子,她很快就会被活活烧死。”“住嘴。”天元怒瞪着渃水秋,然而对方却一脸轻蔑的继续嘲讽道。“因为你无能,所以才保护不了她,而你的愤怒,正是源自你的弱小。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废物,才落得如此困境。”凶残暴虐的生灵气息,让所有人都为之颤栗。在察觉到天元的异样后,祝赢连忙出声制止了渃水秋。“行啦。这可不像平时的你。”话罢。祝赢便下马走向了祭祀的人群,对于渃水秋的反常,他心中感到不满,却也没有开口直说。这丫头虽然天赋出众,但行事却极端怪异,平日里总是少言寡语,可今天却像变了个人。祝赢只是随手一挥,这烈焰熊熊的大火,瞬间被其收入掌中。他随即点指着月衣,一脸冷漠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众人。“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大首领。你们好自为之吧。”劫后余生的月衣和山木都是一脸的错愕,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多谢神尊大人,多谢大主神尊大人。”父女二人是连忙磕头行礼,然而祝赢却摆了摆手,随即就转身离去。反正神堂将至,人族遭受屠戮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给天元卖个面子,毕竟对方可是两位神王钦点之人。见月衣和山木脱离了危险,天元不禁松了口气,他猩红的眸子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没想到大人也会同情这些爬虫。”撇了渃水秋一眼,祝赢随口说道。“做事情还是得给自己留点余地,毕竟这小子可是神王钦点之人。”“有一件事情,水秋一直挺好奇的。听说祝赢大人曾经立下战功,得到过神堂赏赐的泣血神矛,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祝赢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知道此事,这也不禁让他勾起了过去的回忆。“是啊。也正是因为那场战役,我的魂湖遭受了重创,所以才混得这么一个圈养牲口的闲职。”一想到自己昔日那意气勃发的荣光,祝赢心中也是无限感慨,但也正是因为魂湖受了重创,他的修为是不进反退,从此便再也没有与人争斗。“那不知道大人可否让水秋也开开眼界。我可听说这泣血长矛锋锐无比,甚至能直接破开龙族的肉体防御。”“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就是用赤血晶打磨而成的长矛。我们神堂也是为了应对龙族和兽族的尖牙利爪,所以才搞了这么一个玩意。你若是喜欢,送你都行啊。”祝赢手中凭空多了一把简易的暗红色长矛,也正如他所说的,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他随手就扔给了渃水秋,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留恋之色。要说这泣血神矛,名字听上去虽然唬人,但其实到了灵阶巅峰后,这神堂之人都是人手一把,算是一种标志性的东西。然而赤血晶却较为奇特,不仅有着极高的硬度和强度,对神力的传导也是异常的优秀,制成长矛后,那是锋利无比,有着极强的穿透性。为了应对龙、兽、魔三族强横的体魄,神堂才打造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玩意。“水秋可不敢夺人所爱。我看了涨涨见识便行。”渃水秋手握
长矛,她一边说,一边胡乱的比划。“无妨,喜欢你就拿去吧。放在我这也是一个摆设。”“那水秋就多谢祝赢大人。”祝赢不禁哑然失笑,就这么一个玩意,对如今的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然而他刚想蹬上马背,就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泣血神矛便透体而出,直接刺透了他的魂湖。“你……”看着渃水秋那森冷的眸子,祝赢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面对如此歹毒的恶妇,他心头一狠,当即就要自爆魂湖,但渃水秋可没给他这样的机会。“多谢祝赢大人的好意。”汹涌的水之神力,在顷刻间灌体而入,祝赢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体内肆虐的神力捅成了马蜂窝。“如此干净利落,想必应该也什么痛苦。你就好生上路吧,祝赢大人。”话罢,渃水秋那冷冽的眸子扫向了天元。“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但是嘛……。”看着对方将目光投向了月衣和山木,天元心中不由得一惊。“你敢!”“哼哼。以你现在的状态,这话说的有意思吗。”渃水秋一把抽出长矛,随即便缓缓向着众人走去。只见她随手一挥,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在一瞬间便被神力绞杀。一想到自己前几日所遭受的侮辱,渃水秋是意气难平,她今天要让这个低贱的人族知道,什么痛不欲生。“月衣。快跑,快跑。”已经被眼前一幕吓傻的月衣,那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渃水秋。面对神族,她本能的跪倒在地,嘴里是不停的央求。“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阿爹。”“丫头,要怪,你就怪他吧。”渃水秋点指着天元,手中的长矛已然刺向月衣。“你敢动她,我灭你满门。”血脉狂化不受控制的激烈运转,而天元周身沸腾的力量,让他身上的火焰枷锁,渐渐变得支离破碎。渃水秋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她一脸平静的看着天元:“愿你能说到做到。”随着话音落下,尖锐的长矛瞬间刺出。鲜血顿时四溅,而惊恐倒地的月衣,却是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阿爹对不住你,你要活下去。”渃水秋皱了皱眉,随即闭上双眼。只见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她凶恶的看着面前这对父女,手中的长矛也陡然攥紧。然而山木却是一把抱住了渃水秋,他艰难的冲着月衣喊道。“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