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流行的都是一些黑白灰绿之类的颜色,像红色这么喜庆的布,可不好碰上。
宁红瑶在县里上班,去供销社的次数比她多的多,能碰上的几率也大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嘱咐多少遍了,碰到我就会买,不会忘了的。”
别家结婚都是做两床被子,最多不会超过4床,她娘倒好,现在都准备了八床了,还嫌不够,难道想把她大哥家一辈子的被子都一次做出来不成?
宁红瑶不知道的是,她娘做的这些被子,除了她大哥的,也有她的一部分,只是她娘怕她脸皮儿薄,没有告诉她而已。
要不就光她大哥自己,孙芝怎么可能准备这么多。
只是这时候布和棉花都不好弄,她娘提前准备好,也省得到时候匆匆忙忙的凑不齐。
“你不是说你家是高干家庭,你父母的官职都很高,想让咱们回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为什么你爹娘说没有能力把咱们调回去,还说要咱们给他们每月寄钱补贴家用?”丁爱华拿着方学农父母写来的信,厉声质问道。
“你怎么会有他们的信,你给他们写信了?”
方学农一把抢过丁爱华手里的信,见信封上写的竟然是丁爱华收,就立马明白,丁爱华肯定是背着自己给他父母写信了。
“对呀,我写了,咋了,让你写你不写,那我就自己写,我身为儿媳妇,让他们想法子帮忙,把咱们调回城不过分吧?”
“我这不写信不知道,一写信才发现,原来你说你家多有背景,父母有多厉害,职位有多高,都是骗我的,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别说让你爹娘调咱们回城了,他们还想着让咱们给钱,补贴他们呢!方学农,你怎么能骗我?怎么能骗我?我和你拼了。”
丁爱华一边手脚并用的打着方学农,一边委屈的掉着眼泪。
她一直想找个条件好的嫁了,让别人羡慕,也让她能有机会回城,没想到挑来挑去,最后居然挑了个最差的。
丈夫还是一个骗人的伪君子,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这比发现丈夫懒惰不干活,指着自己养,还要让她生气。
“你发什么疯呢?简直就是个泼妇。”方学农一把把丁爱华推开,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就骗你了,怎么啦?谁让你也目的不纯的,你要是不满心算计,想找个条件好的,怎么可能上当,说来说去,都怪你自己太贪心,才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而且你难道没有骗我吗?要不是你说你大舅是大队长,你父母是县里的工人,你以为我会娶你?”方学农反问道。
“我哪里有骗你了?是我大舅不是大队长,还是我父母不是工人了,我有哪点说错了?我从头到尾就没有骗过你,都是你在骗我。”见对方不知悔改,还怨上自己了,丁爱华怒吼的说道。
“这点你是没撒谎,可谁知道你和大队长还有你父母关系那么僵,要是早知道你们关系那么差,他们不但不会补贴你,还会因为这层关系,对你更加的苛刻,我才不找你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要是后悔,正好咱俩还没领证,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拦着。”方学农无所谓的说道。
本来他还想着靠丁爱华和大队长的关系,在队里谋个轻松点的职位,或者让岳父岳母帮忙,给他在县里找个工作。
可没想到丁爱华和任何人的关系都不好,就是光杆司令一个,自己根本沾不到光。
与其这样,还不如分开的好,也不影响他找下一个。
反正他这种城里来的知青,最受乡下小姑娘的喜欢,他随便找一个,都比找丁爱华强。
最起码到时候他不用下地干活,就能有饭吃,也不用天天被丁爱华嫌弃,这不干那不干,还说他没出息了。
“好哇,你就等着和我分开,好找下一家呢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她抛下脸面,证都没领,就硬和方学农住在一起,受尽了嘲笑,要是刚过了几个月,就和方学农分开,那别人该怎么笑话她?
她现在也丢了身子,就算再找,也找不到啥好人家,与其让方学农和自己分开后在外面潇洒,还不如大家捆在一起过日子,最起码自己不好受,方学农也别想好过了。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丁爱华不愿意分开,那就这么过好了,看最后谁受伤最深,反正指着自己干活,挣工分养活她,她想都别想。
看着躺在那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方学农,丁爱华是彻底的后悔了。
她当初就不该一时冲动,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压别人一头,让所有人看得起,没有调查就急切地和方学农住在一起,害了自己一辈子。
不过她后悔也晚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就这么过了。
知青院里的一个女知青,听到丁爱华和她丈夫的争吵声,不屑地在心里冷笑,她就知道方学农早晚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她和方学农是一个地方来的,还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对方学农以及他家的条件,了解的很。
可谁让她一来,就被丁爱华嫌弃,找茬,后来又被赶出了屋子,所以压根没有打算,告诉丁爱华关于方学农家庭的事,就等着看丁爱华栽个大跟头呢。
所以有时候,与人为善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丁爱华能做做表面功夫,团结一下新来的知青,最起码能从新来的女知青那里,知道方学农的情况,不会被方学农骗得团团转。
可丁爱华自私自立,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恐怕这辈子都学不会与人为善,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
“大队长,大队长,快,你快去卫平家看看,卫平他媳妇儿用老鼠药把卫平和他娘都药死了。”
宁振东吃完午饭,正准备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就见大队里的社员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大喊着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