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长长的尾巴从东面开始数,数一数就会数忘记,于是从头再来……
这样反复几次,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尾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家。
肥肥睡醒一觉从我翅膀底下钻出来,见我正对着一棵树嘟囔:“678……不对,好像是768……?”
肥肥揉揉小圆眼睛,迷惑地问:“毛球,你为什么不用飞的?”
我:“……”我绝对不能告诉自己的储备粮我忘记会飞这事了,我故作高深地说:“你不会懂的,我这叫居安思危。”
肥肥果然不懂,又开始抠他肥乎乎的末端,他的日常就是吃、睡、抠末端。很诚恳地问我:“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万一哪一天我飞不了,用走的也完全能活下来。”我开始胡诌。
“噢!”肥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岂不是居安思危了一千年多了?”
我被噎的哑口无言,可是我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竟然被一只虫子难住,开始强词夺理,“那怎么能一样呢?以前我不会飞啊,用走的正常,现在会飞了在用走的,这感觉非常与众不同。你是不能理解我的。”
不管我的形象多么圣洁美丽,仿佛人间至纯至洁的圣物一样,本质我还是一只呆萌的小鸡。我很快就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飞了起来。
肥肥还在组织语言打算把我夸成朵花呢,猛然一肚子腹稿用不上了,他很无措,“毛球,你怎么不居安思危了?”
我暴怒,“不要和我说话!妈蛋,我数到哪里?356……不对不对,536?”还得回去重数!
历经周折,我总算数到了第一千六百三十八号树,嗯?我站在门窗子一探头,里面一只没毛的美人正在摆造型。不对!是没穿衣服!我意识自己在干很缺德带冒烟的事,打算悄悄退走时……
肥肥一直努力安静地听我数数,好不容易见我不数了,他不就可以说话了?他也探探着脑袋看了两眼*美人,大声问:“为什么没毛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我傻傻地大声反驳,“你眼睛抽筋了吧,没看见胸前那两个大馒头个头都不一样大!嗯,还有,腰也不是一样粗细的,下面那个黑毛也不一样多……”我很自然地伸翅膀指着已经到了眼前的这具*比较着,直接忽略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正用杀鸡般的目光看着我……
“啪!”我一个华丽的大头朝下,与大地再一次亲密接触,周围激起一圈烟尘。
“你个死毛球,不要以为自己是雪凰就可以这么下流!”美人已经把毛(衣服)穿上了,指着我气恼万分,“你要看不能提前打招呼嘛?也好让我提前擦点香香……”
我被摔得晕晕乎乎,根本没听懂她说什么,本能地道歉:“花花,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事实证明,绮绮留下的数字不是从东方开始数,于是我来到南方,从头数了起来。这次运气比较好,这屋子的主人不在家,我没有被扇下来。
我又来到了西方,在心里狠夸了自己一顿,“我怎么就那么坚韧不拔,百折不挠,还有如此炫酷的外表,太完美了……”
肥肥看出我打算从西方再试一次,不禁疑惑地问:“毛球,你为什么不再去问问美鸟鸟呢?她住哪我们都知道。”
心底夸赞的声音戛然而止,我:“……”
要死啦啦啦,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只蠢虫子比较出我的更愚蠢,这虫子还是我的储备粮!我抬起爪子恶狠狠地蹬了自己几下脸,然后故作深沉地说:“我不是为了减肥嘛,你没看见人类雌性为了瘦一两饿得眼睛都绿了,看见石头都跟看见馒头了。”
肥肥再次被哄骗得晕头转向,起草了满满一肚子的赞美语言,然而我?
脸不红心不跳地飞向绮绮的小木屋,肥肥:“……”又被噎回去了的憋屈脸,“毛球,你怎么又不减肥了?”
“我叫毛球啊,现在都名不副实了,我还减那门子肥!”我简直是强词夺理的祖宗,我美得无法自拔,哼着愉快的小曲就飞到了绮绮的屋子外。
我站在门口仔细整理了一下仪表,确认自己现在霸气侧漏,我才摆出一个深沉的脸开始敲门,门开的那一瞬间,我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切换到呆蠢频道,傻傻地看着绮绮。
绮绮很平静,“什么事?”
“啊?”什么事来着?我的鸡头快速旋转,“对,我想请你吃烤鱼,今天晚饭的时候。”
肥肥正努力张扬他渺小的身子企图吸引绮绮的注意力,胳膊挥舞到一半,“……毛球,我们不是来问美鸟鸟一千六百三十八号树在哪吗?”
我:“……”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当初在圣地我一定一口吞了这只死肥虫!我嘿嘿一笑,“顺便问问而已,呵呵,我不着急回家。”
绮绮倚着门,姿势慵懒而美丽,我和肥肥的眼睛都瞪圆了,就听绮绮问:“毛球在这生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