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瑶没想到红衣女子竟然毫不害羞的说自己是楚昀屋里藏的美娇娘,她是谁?她赁什么赖在昀表哥这里?一个女人两个女人都赖在这里,叫她怎么受得了!
“你好不要脸!”景瑶扬手就是一巴掌朝红衣女子甩去!“太可恨了,还笑得这样贱!我才是这屋里未来的女主人!你们都不要宵想!”
只是她的手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就被人半路上给拦截了。一个黑衣女子钳住了她的手腕。好疼,好可恨!
“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叫我昀表哥狠狠的惩罚你们,将你们赶出去!”景瑶疼得大叫,但仍不忘发脾气。
在皓月山庄,她过的是公主的生活,景夫人又只生了她一个。在楚昀的府邸,楚昀看在景夫人照顾他多年的份上,也对景瑶甚是宽容,是以景瑶几时吃过这样的亏?大声谩骂着红衣女子与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狠狠的一记耳光抽向景瑶,“我们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但是,你一定要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记住她的名字,她便是你们天辰帝陛下座前的贵客,北狄国摄政公主念瑶公主。”
念瑶?
景瑶的脸色瞬间变了,一边红一边白,红的那边是黑衣女子打的,白的那边是吓的。
她听说过这位公主,据说得罪过她的人最后都死得极惨。她连她的异母弟弟和未婚夫都没有放过。
传闻,她是个恶毒狠厉的角色,为何看上去娇滴滴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身材娇小,弱不禁风。
不过,她的黑衣侍女却叫人欢喜不起来。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样子。还有她的手劲好大,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都掉出来了。
念瑶微微蹙着眉尖,叹了口气,伸手拉开黑衣女子,声音柔柔的说道,“墨雅,瞧瞧你,老是板着一张脸做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人要温柔,要温柔懂不?你吓着人家小美人了。叫本公主于心何忍呀。打一边怎么行?瞧瞧多不好看呀,一边红一边白的,明天一定是一边肿起来,一边平的,那脸岂不不对称是个斜脑袋?还要不要让人出门啦,要惜香怜玉!”
听着公主训斥仆人,景瑶心中的恐惧不见了,这公主不像传说中的狠厉嘛,还为她责骂下人,谁知后面念瑶又说了一句话,差点没将她吓死。
“墨雅,要打得两边一齐打,一样的色一样的肿才对称嘛。肿成一个圆脑袋也比一个斜脑袋好看呀!”
听着主子能柔得滴出水来的声音,墨雅脸上抽了抽,甩手又给了景瑶一巴掌,这下果然两边对称了。
景瑶这下真哭了。
念瑶却将眼睛微微弯起,眼波流转,俏笑嫣然。她本来就长得肤白似雪,艳若桃花,笑起来更是摄人心魄,连景瑶也看直了眼。还有她的声音几乎带着一种魔力,听着让人的心神不知不觉跟着她的话语走。
念瑶左手抱胸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将景瑶的下巴轻轻一挑,嘻嘻笑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记住下次不要那样大的声音哦,我的心脏受不了。”
墨雅实在受不了公主的声音了,脸上抽搐着,捂着耳朵遁走了。
“我叫景瑶,是大皇子殿下的表妹,刚才不知你是公主,多有冒犯,还望公主不要怪罪。”景瑶看着这个笑得嫣然却于眼睛里露出几分狡黠的北狄公主,心里头毛毛的。
“瑶?你也叫瑶?哎呀,念瑶景瑶听起来像是两姐妹。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我妹妹?可是我母后生下我便死了,我父王在我母后死后又得了重病,怎么可能有妹妹?这要是让我父王的嫔妃们知道了,还以为是别人要陷害她们说她们私下里与人生了个女儿,她们的脾气又没有我这么好,那可怎么办才好?”
念瑶一脸愁苦絮絮叨叨的说着,景瑶已吓得不轻,“不如公主帮着景瑶改一个名吧。”
“那怎么成?名字可是父母长辈们取的,怎能随意更改?”念瑶连忙摆手。
景瑶却道,“名字横竖是个人的代号罢了。公主若想到好名字,不如帮景瑶改一个?”
“哦?你真的想改名?”念瑶眨了眨眼问道,见景瑶认真的点了点头,念瑶略一沉思,“也好,我就帮你想想,我看你楚楚可怜,相貌清秀,活像那池里的白莲花,你不如改名叫景莲吧?”
“清纯如白莲。景莲,公主,这名字不错。”景瑶高兴的谢过。
坐在树下无聊的数着蚂蚁的墨雅嘴角一抽,白莲花?公主不下一次,说她最讨厌的就是白莲花,为何还要帮楚昀的表妹取这一名呢?
哪知念瑶却笑道,“景小姐,你的名字虽有一个瑶字,却并不与我同名,念瑶只是我的封号,我姓北。刚才说替你改名实属玩笑话,景小姐就不用放在心上啦。”
景瑶脸上好一阵僵,干干一笑,“公主玩笑,景瑶也当做玩笑啦,景瑶觉对与公主好投缘呢。”
打她一顿还说与公主有缘?南楚的女人怎么啦?墨雅摇摇头,找了两朵棉花塞到耳朵里。她听不下去了。
“啊,是的,投缘投缘。”念瑶微微眯起眼睛,将景瑶从上到下作了一番打量。这位的脑思路转得倒是快,她说要改名,这位就同意,她说是玩笑话,这位也不介意,还真真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样儿呢!
比起竹香居里那位倒是有趣的多呢!逗起来也好玩。
见念瑶对自己并不反感,景瑶便拉着念瑶聊起天来。发现彼此都对对方感兴趣,只是兴趣的意义不同罢了。两人索性手拉手坐在亭子里促膝交谈。
景瑶大约在前世是个说书的,她东家长西家短的,如数家珍。
什么哪家的小姐有脚臭啊,哪家的丫头最长舌啦,哪家的后花园景色最差啦,谁未出阁前就私会男子啊……
念瑶觉得她前世不光是个说书的,脑容量大约大过爱因斯坦,居然记得那么多。她粗略数了数,这位景小姐说的人涉及了三十三户人家,人数之多,事不相同,涉及之广,令人咋舌。
景瑶说得起劲,念瑶却听得漫不经心,间或着还打了几个哈欠。但她随意的点了下头或是“哦”了一声,“嗯”了一声,又或者说了声“这样啊”,令那景瑶越说越兴奋,真说得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