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奇怪的是,这菜贩身边并无士兵监视,载洋颇觉诧异。
那菜农不似载评那般大惊小怪。见载汗发问,急忙拍了拍袖子,跪下磕了个头小声说道:“奴才端锦,给摄政王请安。”
“端锦?端方的弟弟?你,,你怎么落魄到这副模样了?”
载汗这才想起此人是谁,当年端方去两江上任,行前曾带着端锦到醇王府辞行,载洋与端锦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这端锦什么时候做起了菜贩?
“想不到王爷竟还记得奴才”奴才不是菜贩,奴才之所以做这副打扮,只是为了混进王府。大清列祖列宗保估,总算让奴才见着王爷
端锦连连叩首,入可起来。
“起来说话。”
载汗叹息一声,向管家望去,管家心领袖会,走出厨房,站在门口
风。
端锦谢恩之后站起身,垂手说道:“王爷,奴才在王府里呆不了多久。这话就拣简单的说。现在袁世凯跟南方的革命党不对付,南方的革命党又在招惹英国、ri本,这天下乱相纷呈,正是咱们大清国复国的好时候,ri本zhengfu也支持咱们旗人,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奴才已邀集各路忠义之士,就等救出皇上。便可到东;省复国。现在有ri本人居中策应,恭王、肃王已在东三省招募义军,只要皇上去了奉天,咱们这大清国的复国大业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奴才此次前来,就是来给王爷递个口信,叫王爷做好准备,时机一到,咱们就派人来接应摄政王和皇上。”
载汗脸se苍白的听着端锦的叙述,等他讲究,稍微定了定神,说道:“此事太险,容本王考虑几天。你或许不知道,醇王府看守严密,别说是人了,连只猫都逃不出去。”
端锦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其实咱们大清国忠臣义士早就为救出皇上在谋划了。四川总督赵次珊在数月前就派人潜往天津,携带巨款联络各路好汉,为救出皇上未雨绸缪。如今这酷王府的守卫之中已有一些咱们的人,有他们策应,逃出王府当是不难,只要出了王府,咱们就护着皇上去东交民巷,躲进ri本公使馆,如此,民国zhengfu便无可奈何了,袁世凯不是革命党,更不是共和军的那个赵北,他不敢跟洋人来硬的。”
“赵次珊?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报纸上说他是因为川汉路款亏空案的事情自缢身亡的。
载萍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封来历不明的信。
“此事走出于赵次珊生前的谋划。赵次珊虽已为大清国尽忠,可他派到天津的那人却一直在奔走,今ri奴才之所以能与管家见面并混进王府。全靠那人帮忙。赵次珊之所以要在狱中自尽,正是为了保全咱们大清国的复国大业,自尽之前,赵次珊用血书将此事前后经过告之于奴才,不然的话,奴才又怎么知道他派人到天津筹备复国之事了呢?”
端锦的话让载萍迟疑起来,是走是留,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不过他已没有时间考虑了,管家咯拉莽阿匆匆走进厨房,向端锦使了个眼se,端锦急忙拿起一根扁担,背上两只竹筐,向厨房门外走去。走过载抟身边时小声嘀咕了一句:“王爷,再过几ri奴才还会来一趟,还望王爷尽快决断,若是安排奴才见皇上一面,奴才做事就更有把握了。”
话音网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咋呼。
“嘿!那卖菜的,该走了!老子都上完茅房了,你怎么还在厨房里磨蹭?想捡个王府的金疙瘩还是想偷看王府里头的丫鬟洗澡呢?”
“走了,走了!军爷甭急,小人这就走。”
端锦向载讲使了个眼se,便匆匆走出厨房,跟随一名士兵离开王府后花县,一路低着头,到是与一个乡下老农没什么区别。
很快走出醇王府,端锦没敢停留。用扁担挑着那两只空筐,向王府边一条僻静小巷走了过去,在巷口一个辊钝摊前寻了个座,向老板买了碗辊纯,心不在焉的喝了起来。
这时一个秀才打扮的路人也走了过去,在端锦身边坐下,也买了碗辊掩,不过没急着喝,扭头先看了端锦一眼。
端锦向那秀才打扮的人微微一笑,那人也是一笑,问道:“这菜市行情还不错?”
端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今ri买卖尤其好,两筐菜不到一斤小时辰便卖完了。先生若是哪天要买新鲜菜,便去大前门火车站,我就在那里摆摊卖菜,若我不在,我的同村伙计也在。”
完,收拾起扁担和竹筐,会了帐后便起身离去。
端锦走后,那秀才打扮的人将那碗惧钝细细品尝,吃完一碗,又买一碗,细嚼慢咽的吃了半个钟头。然后也会了帐起身走人,顺着小巷一直走到尽头,在一个卖纸烟的小贩跟前停住脚步,在那小贩托着的木盒里挑了几把纸烟,最后只买了几根。会了帐后便叫住一辆人力车,吩咐车夫去大前门火车站。
秀才打扮的人走后,那卖纸烟的小贩游游逛逛又在小巷附近转了几圈。来回张望了许久,这才收了摊。背起烟盒向城北走去,进了间骡马店。向伙计问明茅房所在,便提着烟盒赶去茅房。
进了茅房之后小贩迅速打开装满纸烟的木盒,放在地上,在纸烟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出一个一寸长的小纸卷,将那纸卷匆匆展开,却见那上头写着一行小字:
“速拍电报回总号,告诉掌柜:曼诧罗已修剪,一切顺利,勿虑。铁桥。”
贩将这纸条上的内容默念几遍。将其记住,然后将纸条撕得粉碎。投进茅坑之中,随后背起装着纸烟的木盒,匆匆离开了骡马店,径往beijing电报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