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地捏紧手心,却见眼前那人镇定自如,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的样子。
秦婉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刚刚那道士,他不也看见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凭什么他能这么淡定?
“怎么,侯爷突然出现在后院,就不怕别人问起?”
“怕?”那人一摊手,“本侯来换件衣服,有什么可怕?”
“丁府的暗门,侯爷也看见了。”
“只是迷了路,不小心撞见而已。”
“刚刚那道士说的话,侯爷可也听到了的。”
“那又如何?”那人弯下腰来,似笑非笑道:“打开暗门的是你,逼问道士的是你,拿了东西藏起来的还是你。本侯只不过碰巧经过,又有什么可怕?”
“你!”秦婉硬生生被这话噎住,气得咬牙切齿。
这人是要把锅都甩她身上了。
她正想辩驳几句,拐角处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来不及了。
她闭了闭眼,心下一横。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今天之后,便从燕春楼离开,免得拖累别人。
等等。
燕春楼?
她忽然灵光一闪,看向正悠悠靠在树上的沈羡之。
你不仁我不义。
她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道:
“侯爷,借你清白一用。”
没等沈羡之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倒了上去。
后院一片狼籍。
燕春楼的花魁不知为何,倒在小侯爷怀里。
那小侯爷斜靠在树上,双手抱臂,嘴角微微上扬。
——赵鸿善和丁诚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两人愣了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
“羡之兄”
沈羡之挑了挑眉,正要说话,秦婉立刻截住了他的话头。
“侯爷,奴家脚上有伤,站不起来”
她眼含秋水,欲语还休,外人看起来,真有几分媚骨天成。
可她藏在衣袖里的手,却死死捏着沈羡之手腕,大有一副“不行就一起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