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万庆强。
后者举到眼前,眯着眼瞅了一会,表情变得震怒。”混帐!“他一把将手中的电脑甩到桌上,力道很大,电板在桌面上弹了一下,当即黑了屏。
市长儿子涉毒,光凭这一条,他的官位就岌岌可危,更何况这小子今天闹的状况并不止这一出。
条条都是要命的啊。
眼瞅着就要换届了,不早不晚,这混小子偏在这时候闹这出这档事,这是存心给他添堵啊!
秘书嘴角抽了抽,跟了万庆强这么,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是说他脾气好,而是他善于控制,成大事者没有这点修养那怎么成。”赶紧想办法,让人掐了这个报导!“只是一会,万庆强就恢复冷凝,脸上仿佛戴上一层面具,再看不到一丝怒容,只是阴沉得可怕。”是,万市长,我早已通知下去了。“秘书小心翼翼看着领导的脸色汇报,做势准备转身:”我再去落实一下。“”慢着!“万庆强靠回办公椅上,眼神闪烁:”不要插手,撤回刚才的通知。“秘书一时没弄明白,露出疑惑的表情。”敢做就要敢当,这个逆子也该受点教训了,他的事,你不许插手。“万庆强补充:”你赶紧以我的名义刊登一则致歉声明,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做出这种丑事,记住,态度要诚恳,一定要表明我决不姑息的决心。“”可是这样少爷会很危险。“秘书揣测着万庆强的意图,试探地问:”看阮家的态度,这回是准备动真格的,如果任由这样下去,恐怕……“”自作孽,不可活啊!“万庆强板着脸:”让他长点教训也好,你赶紧把这事办了。“”是,我马上去。“秘书转身离去,顺手带上门。
万庆强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他强行压下来,局势也已经难以控制,而且阮家恐怕就等着他动手制止,趁机将他也拉下水,疏大于堵,他一定要冷静。
他拿起面前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小丁啊……是我……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某医院。
看到电视里播出的那则新闻,colin太太着急地掀开被子想站起来:”怎么会出这种事?老公,给我电话,我要跟宠儿通话。“colin先生赶紧制止她。”你躺着,我替你拨。“
也不知怎么回事,colin太太的病养了这么多天没见好转,反而似乎更严重了,稍微动一下就头晕脑胀,医生怀疑是脑伤引发的后遗症,现在多半时间都躺在床上静养,所以今天的首映式也没能参加。
电话响了好久,是天宠的助理接的,安慰她说天宠没什么事,误会也消除了,现在她正被记者围着,腾不出时间接电话之类。”现在你放心了吧?我早说过,三少会保护好她的。“colin先生说:”你还是安心养伤吧,你这病拖了这么久,没准就是想太多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她到底是我亲人,哎,盈盈也是的,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孩,怎么就忍心不要呢?她现在人也不知在哪,过得好不好……“colin太太感叹。
正说着,丁伟走进来,说来也巧,他恰好就是colin太太的主治医生。”丁医生,我太太的病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好?“colin先生担忧地问。”不用担心,“丁伟笑着看了看手中的病历卡:”colin太太脑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与此同时,挂断电话的小洁走回某间病房,她口中正应付记者的天宠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中挂着吊瓶,透明的药水匀速滴进她血管里,药里含有镇静安神的成分,她此刻睡得正沉。
刚才的迷药不是没有影响,她只是用意志力强行克制住了,还有,腿上那片碎玻璃深深插了进去,一直在流血,她穿着红裙才没有被人发现。
事情解决不久,她就晕倒了。
几个人推门进来,小洁眼神一凛:”三少,阮首长。“”你先出去。“阮天纵挥挥手,小洁屏息着从他们身边走开,李娉婷瞅了床头的女孩一眼,也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
祖孙两人同时望向床头,阮天纵率先走过去,床上的天宠其实睡得好好的,他还是替她掖了掖被角,将散落在耳侧的几丝头发捋回去,动作相当轻柔自然,阮平轩虎视眈眈地立在一旁,却被他当成空气一般。”哼!“阮平轩忿忿地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就算心底认可了,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觉得相当碍眼,移开视线问:”事情都办妥了?“”嗯。“”嗯什么嗯?你要真有本事,宠丫头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不满对方轻描淡写的态度,阮平轩狠狠挖苦,即使承认就算换成是他,今天这起突发事件处理起来也不会比这孙子强几分,但他就是要打击他,狠狠挫挫他的锐气。
阮天纵抚着天宠脸颊的手指一僵,黝黑的眼底浮上一层戾气,使得他那双俊美无俦的脸孔有了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气势。
他不是气老爷子,而是怪他自己一时大意,最近要筹划的事情的确太多,而且万一鸣在他眼里完全是个草包,才会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他承认他轻敌了。”再不会有下一次了!“他直起身看着老爷子,眸底的坚决隐带杀气。
阮平轩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在这张脸上找到某人昔日的影子,时光荏苒啊,他的孙子都这么大了……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定定看着天宠。
他记起上一次来A市,”天宠“也是这样躺在他面前,了无生机。”需要我帮忙吗?“他问。”不需要。“很自信很淡定的回答。
阮平轩点点头,”那行,我已经订了后天的机票,宠儿就交给你了。“这一趟来A市,他想做的事都做了,该回去了。
天宠醒来时已是晚上,淡淡的灯光笼罩着她,还没睁开眼,她就感觉到身侧传来的灼烈热度。”我伤的是脚,不是脸。“她笑,睫毛扑闪着,依旧闭着眼。
包住她小手的大掌一紧,宠溺的嗓音响起来:”醒了?“”再不醒,我怕我脸皮都要烫破了。“天宠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眸,促狭地眨眨眼:”几点了?“”快九点了。“
首映式是下午,也就是说,天宠这一觉睡了五六个小时,怪不得她精神奕奕,掀开被子就想起身。”饿了吧?于妈给你做了菜,还是温的,我喂你吃了。“阮天纵伸手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