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邪理所当然的回道:“这是她的府邸,我不来拜会她,难道还是来找龚家二爷不成?”
他倒是还记得龚景凡。
“你那般得罪龚二爷,蕙宁公主倒是让你安然走了出来。”陆思琼微带嘲讽。
闻者浑不在意,仍是坦笑接话:“本公子既然过来,便是公主府的客人,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难道是我之前有所误会?
再说,我们相谈的是正经事,哪有龚二那小子的事?”
不过就比龚景凡年长了几岁,却如此老成得意。
陆思琼懒得理会,松了手使帘子垂落,对外道:“胡叔,走吧。”
“是,表姑娘。”
后者应声,刚抬起马鞭开驭,就被人按住阻止,抬头费解反问:“韩公子?”
却见韩邪直接撩起袍角一个跃身就蹬上了马车,边掀帘子边言道:“本公子也要回荣国公府,可巧遇着你们车架,顺道把我捎回去吧。”
说完,又随意的添了句:“阿史那,自个跟上。”
“哎,韩公子这是我家姑娘的车架,您怎么能上去?!”
因这本是沐恩郡主同陆思琼的坐车,那些个大丫鬟妈妈都在后面小车上。
然因先前的那番动静,竹昔下车正欲来瞧情况,刚近前就见有男子要与自家主子同坐一车,急得直接伸手就去拽对方胳膊。
韩邪被生生拉住,这弯腰进车厢的动作就停在一步,正对着车厢内的陆思琼,颇为恼得晃晃胳膊想挣脱身后人的束缚,“赶紧放手!”
陆思琼倒不是说被吓到了,只是着实没想通这人穿得衣冠楚楚,怎的会如此一副登徒子做派。
现见如此,冷声道:“韩公子,您怎么来的,自然就怎么回去。”
又喊胡叔,让他将后面随行的护卫叫来,请韩公子下车。
韩邪见她这般严肃,也不敢再闹。
不等人动手,自己先退了下去,只是手依旧掀着帘子,凑在车前同里面人解释道:“你可别把我想得太不堪,我这不就是想搭个车吗?与人方便而已,你们怎么什么都计较。”
嘀咕着见其面色仍然不善,不由缓了语调再道:“你别动气,我不是冒犯你,这回头你跟周老夫人一说,她又要来找我警告了。”
“松手。”陆思琼语气不重,却极坚定。
韩邪讷讷的松手。
珠帘为沿的锦绣软帘刚落下,本被韩邪惹得颇有恼意的胡叔就直接后退了驶出长春胡同。
韩邪站在原地,颇是无辜的问阿史那:“她刚是不是生气了?这不是一个方向么,我就搭个车而已,有那么难吗?”
阿史那憨憨的挠挠头,“属下也没觉得怎样,这儿的规矩真是太多了,这不行那不行的。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早着呢。”
韩邪说着至旁翻身上马,愁苦道:“这蕙宁公主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京城里的人个个都精明得跟那山里的猴子似的,完全讨不得好。要是不能把她带走,咱们就一直住在荣国公府,看谁先失了耐性。”
等着阿史那解马绳的空隙,他又望向消失在胡同尾处的马车,信誓旦旦道:“就算是真的定亲又如何?
成了亲还难保他们感情不好的,到时候我还有机会说动她,就不信我磨不过这帮人,想我知难而退,也不问问我那两只雕答不答应!”
“主子,陆姑娘一定会跟咱们走的。”
阿史那附和对方,亦是对眼前人能力的肯定。
可等他自己解了另外一边的绳子上马时,又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只是,要大阏氏等那么久,是不是不太妥当?
主子,您当初何必跟荣国公爷约法三章,害得如今处处受制,这不为难了自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