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地让小豆子将茶叶的种类特点说了一遍,自己认真的一一记下。
又看小豆子做茶饼,原来茶叶根据时节采摘下来后只取了嫩尖做一等茶,小一些的叶子可作为二等和三等茶,比较大的叶片都是废弃掉的。
小豆子就用这些废弃掉的茶叶磨成粉末和面粉一起搅拌,蒸出茶糕,吃起来有股浓浓的茶香别有一番风味。
直到下午,宛怡和花蕊才从茶庄出来,萱宛怡伸着脑袋往西边看,往日里那里有一群小乞丐。这群乞丐的头目她认识,叫做龙星。
说起来,龙星还是萱宛怡的救命恩人,一次她被当地一个富少爷欺负,龙星上去一顿胖奏,把欺负人的富少爷打得呱呱乱叫。
从此,只要她到镇上,一定会想办法给他弄点好吃的,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朋友。今天,正好要找他帮个大忙。
龙星正在和一群小乞丐闹着玩,见到她,亮眸闪过一抹欣喜,刚想喊,忽然听一阵马蹄声。
抬头,迎面疾驰而来几匹高头大马,马上一色黄色戎装的士兵,他们居然穿过闹区也不减速,为首的人挥着马鞭,大喝,“让开!让开!”
一时间热闹的街道尖叫声,叫骂声,人们都慌不迭地避开,有些地摊躲避不及的,全都滚到地上,一地狼藉,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萱宛怡和花蕊一惊,可已经来不及避开。
“大小姐危险!”龙星大喊一声,健步如飞,将萱宛怡和花蕊一抓,往旁边一推,两人一个踉跄,往后倒退几步,总算是避开了。
龙星刚想跳开,“让开!”身后一声利喝,啪的一声鞭子声,龙星背后一阵火辣,双眼狠狠一瞪,伸手一把抓住再次挥来的马鞭,借对方抢鞭的力一跃飞上马背,挥手就将马上的士兵推了下去,士兵们如临大敌,飞速勒马,六支乌黑铮亮的抢齐齐对准马上的龙星。
周围的人全都吓傻了,谁都不敢说话,不敢动,他们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镇上少见士兵,更别说上来就动抢的士兵。
萱宛怡急了,“花蕊,你在这别动。”她立刻跑了过去,毫无惧色地对着士兵冷喝。“你们想干什么!”
龙星坐在马上,从容不迫地对着六支乌黑的抢口,“大小姐,你别管,危险!”
为首的戍卫队长李大龙睨了她一眼,听见叫她小姐,便收了手枪,客气地说,“这位小姐,请你让开,子弹不长眼。”
“你们是那路部队的?”萱宛怡冷声问。
李大龙严肃地看着她,“小姐,我们是隶系军,如不是这小子袭击士兵,我们是决不扰民的。”
萱宛怡背脊一僵,隶系?她该想到的,这个时候,步家隶系大军已经北下到了江南,并成了江南地方军。
李大龙挥了挥手臂,“带走!”
两个士兵飞身下马就来拉龙星,龙星驯熟地一勒缰绳,马头一掉,飞快地避开士兵,便听到枪栓哗啦哗啦的子弹全都上了堂。
她看着他们身上的戎装便想起步龙桀,他的霸道,他的冷酷,心里顿时涌起一团怒火。
萱宛怡冷笑,道,“你们不扰民?那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毁了多少摊档?惊了多少人?”
她一指边上两个哭着的孩子,清脆的声音在上空盘旋,她特意让围观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多孩子受伤了,老人家摔伤了腿,你们这样也叫不扰民?你们从北方刚到南方,就是准备如此保护江南的吗?是要用枪对着我们江南百姓的吗?看这位官爷肩章红底无杠,也该是个校级军官,难道不明白兵民一心方可其利断金的道理!你们不要忘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们百姓就是水,而你们军就是船!这样的舟能在我们江南驾驭得稳那才是奇怪了!连一方百姓的安危都不顾的,算什么地方正规军!你们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周围静了好一会,忽然响起一片兴奋的回应声,有大胆的民众挽起衣袖捞起扁担棍棒,一副准备开打的样子。
啪、啪、啪三声沉稳有力的掌声响起。
“说得好。”带着磁性却很明朗的声音从萱宛怡背后头顶传来,那个熟悉魅惑的声音让萱宛怡浑身一震,背脊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怎么会?自己和他应该在2年后才会遇见,怎么会现在就见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