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生气?我快吓死了!”
只见七娘双手环抱,瑟瑟发抖。
琳琅、阿珠忙过去扶着她,一面安抚道:
“小娘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陈酿一步步走近她,抹了她眼角的泪。
七娘只委屈道:
“酿哥哥为何不早来?”
陈酿一愣,“酿哥哥”?何人教她这样叫的。他只道:
“酿哥哥?”
七娘一惊,忙捂住嘴转过身去。
“七娘!”陈酿故作严肃,“你唤我什么?”
七娘红了脸,依旧背着身子:
“陈……陈小先生。”
陈酿笑了笑,蹲下来,转过七娘的身子,道:
“我不是生气,是担心。此处不比家中,你身边又只两个丫头,若真出了事,如何是好?上回你二哥教训得不够么,此番可知晓了?却说那赵小郎君,上元那日,他未必不知你身份,却还硬拉你吃酒!若非真放荡不羁,便是个活纨绔。”
七娘抬眼看着他:
“上元的事,你怎知晓?莫非你记得?你记得我?”
“你那醉态,何处像小郎君了?”陈酿道,“那日一眼便瞧出,不与你说破罢了。”
七娘一瞬破涕为笑,原来,他一直记得,一直替她守着秘密。
陈酿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着实有趣,方才想要训斥她的话,倒都忘了。
因想起方才她唤他“酿哥哥”,陈酿刮了她鼻梁一下,只问道:
“小家伙,‘酿哥哥’,是谁教你的?”
七娘一时语塞。阿珠笑了笑,只道:
“小娘子在无人时,都是这样唤陈小先生的。她说二哥太凶,五哥又爱欺负她,还是‘酿哥哥’最好!”
“阿珠!”七娘斥道。
陈酿望着她笑了笑,道:
“既然酿哥哥最好,那蓼蓼今后要听酿哥哥的话,今夜的事,不许有第二回,明白么?”
七娘点点头,又思索一阵。“蓼蓼”?记忆里,只有至亲的家人这样唤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