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天旋地转。好似山崩地裂。那滴血坠落的地方晕开一个金色法阵。越散越大。恍惚间看到百里风间掠上來似乎想拉住她。
然后他也被一起收了进去。整个世界陡然寂静了。
不知是坠落到哪里。人垫在软绵绵的东西上。睁眼看到倒立的世界。头顶夕阳整个铺开。像是翻了的染缸绚人眼。四周荒郊野岭。枯枝横斜。颇带凄意。
陌生的环境让景澈迅速警惕起來。绷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察觉到身下好像压着一个人。立刻弹身一旋。姿势凌厉跨人身上。双腿固住他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先卡住人喉咙。目光中犀利神色闪过。
而看清了他模样。景澈倒是微怔。而百里风间只是眯着眼含笑看她。也不在乎咽喉被扼住。出乎意料沒有反抗。
“我提不起灵力來。”似乎看出了面前人的疑惑。百里风间从容解释。也不担心将弱点暴露给敌人。依然底气十足。
景澈立刻暗自提了一口真气。发现自己并沒有受到束缚。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面对他。就无需累着斗智斗勇。这般如履薄冰。
而唇上勾笑。哪怕这个姿势让人难堪。也是毫不害躁:“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沒有我你就出不去。”被掐着脖子。百里风间仍旧不慌不忙。懒洋洋支着脑袋回答。“如果我是你。就不应该这么早杀了我。”
眸中精光一闪:“这是什么地方。”
百里风间环顾四周。道:“你把我的剑都弄丢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尾音徐徐拖长。他眯起眼。猛地手中用力牢牢箍着她的腰。景澈本來松了手中的力想起身。而冷不防被他一收。一个不稳又重重扑回了他身上。
她的金属面具磨蹭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眸中镇定。幽深如深潭里的雨花石。懒洋洋中浮出一种从容。是他一贯的自负。
而她唇角媚笑如丝。只是身子似乎细微在抖。
“白日宣淫。”这时脚步声嘈杂。人声鼎沸。夜幕半遮。火把光芒在摇摇晃晃掠过身上。远处跑來一群人。“把这对狗男女抓起來。
景澈立刻警觉想逃。却被百里风间紧紧箍在怀里。附在她耳畔道:“人生地不熟就想被满大街通缉么。还不如跟他们走。你在帝都位高权重。说不定还能被伺候着送回去。”
景澈知道他说的正是。心中盘算着。她几年來一直在帝都不出。也许这确实是哪个她沒有见过的小镇。如今除了东北一带臻弋人苦苦守着。整个大陆都是临沧的天下。她带也不必过于担心。
然而看到那些官差模样。景澈就察觉到了不对。不仅都是臻弋人的模样。而且衣着怪异。身侧佩剑不似当下如此轻便。都是厚重青铜制品。看起來格外累赘。
她下意识望向百里风间。而他只是扯唇笑。举起手來束手就擒。看到这个笑。景澈莫名宽了心。曾经的习惯不会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消失。比如他曾经给她带來的那种只手遮天的保护。曾经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在她意识里。他就是一个强大到无人能敌的人。一直都是。哪怕此刻灵力无存。与一个普通会些拳脚的人无异。
他们被押入了大牢。景澈打量了一下四周。普通的牢房模样。这种木质牢门在现在倒也不多用了。火盆中的烟还冒着熊熊黑烟。应该是杂质极多的劣质原炭。现在就算牢房也鲜少用这种炭木了。。这究竟是什么穷乡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