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医术半点不精通。让我输真气疗伤还在行。可给人看病。当真是不行。”剑眉一挑。百里风间已经表现出了拒绝之意。
而也修并沒有因此罢休。礼貌而坚持地道:“私以为二位非常人。更何况。尊夫人也是久病之体。能维持至今想來定有高明医术撑着。”
指甲上鲜红蔻丹褪了半截。端着杯盏不紧不慢地放回桌上。热气氤氲回了茶盖上。脑子转了个弯。景澈才将自己与尊夫人这三个词划上等号。
久病之躯。呵。也修说的也沒错。那日他要将她当成祭品祭献时。他就已经晓得她的魂魄残缺。。遭了。
景澈突然想到什么。眸子陡然一震。倘若顺着话也修将这事说出去。那百里风间岂不……
不等百里风间接话。景澈先插入一句。扬声道:“既然寨主有心邀请。那便去看看吧。”
百里风间微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怎的平日最不爱管闲事的人。如今倒是热心肠起來。
他瞟了她一眼。正好这会她也看他。四目相对后两人各自挪开眼。外人看來这一举一动都是默契。
“那二位随我來。”两人起身。并肩跟随着也修走出去。
这么多年。景澈鲜少有机会这样光明磊落地站在他的身边。如今她的身高可以比到了他的肩头。在女子之中已经算是高挑。他无需像从前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身跟她交流。
出门的时候他侧身让她先走。眸中似乎有霎那恍惚的温柔一闪而过。
也修带着他们穿过后院。绕过蜿蜒石子路。一个精致院落铺开在眼前。梨花缤纷夹道。暗香浮入颈上。
百里风间压低了声音在景澈耳边道:“你在着急掩盖什么。”
景澈一顿。镇定反问:“身有隐疾。难不成都要抖给你看。”
“除了赤溟蛊。你身上还有别的秘密。”
“与你何干。”
“我担心你拖累我。”一句落下。扬长而去。脚下梨花瓣一路破碎。
景澈索性停下不走了。深吸一口气暗自整理情绪。昨夜长谈她已经露出太多破绽。幸好百里风间太过困倦并沒有察觉出什么端倪。或许说是他太自负地相信自己的感觉。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不可能是景澈。所以沒有生疑。
如今她最担忧的就是也修有意无意说出她魂魄的事情。那么等于向百里风间坦白了真相。
反正是在千年前。她倒也不怕他将她绳之以法。可是她又害怕真相戳破的那一天。也许在她心里。还沉沉地背负着徒弟的枷锁。她爱他。可是她又罪恶于同他有过亲密接触。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直截了当同也修挑明了说。要将这件事守口如瓶。如此就落了把柄在人手上。等于腹背受敌。
脚步停住杵在梨花树下怔了这一会的神。百里风间沒有等她。笔直越过小路走到尽头的小屋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