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瞬间弥漫全身,应看几乎缩成了一团,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身后的狱卒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得心惊肉跳。
秦飞盏的手段跟薛南衣比起来,虽不算血腥,但着实令他们意外。
想想当初薛南衣审问犯人,那人死不开口最后被凌虐至死。等把人抬出来的时候,便见那人身上一寸好
地方都没有,好似一滩烂泥,隐约只看得出个人形,完全想象不出到底遭遇了怎样的酷刑。
一个纨绔,就单单说出那番话,就比那位身旁那位衣着光鲜的少卿大人更让人不寒而栗。
他就好似另一个极端,手段简单,可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意,便是世间罕见!
那一刻他们好似站在尸山血海前,无穷无尽刺骨的寒意将他们淹没,摧残着他们的意志。他们感觉不到自己是个活人,仿佛是砧板上的肉,毫无尊严,任人鱼肉。
饶是他们见惯了生死,再铁骨铮铮,面对这样的杀意,心中也是畏惧万千。
“说,谁派你的来的?!”
秦飞盏又问了一遍。
应看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抬头看向他。
“大,大人,小,小的说了,能,能保住一条命吗?”
“谈条件?”
秦飞盏冷哼一声,众人就听得“咔嚓”一声。
应看哀嚎一声,当即滚落在地。
便见秦飞盏轻飘飘地甩手,一根手指头飞落在地。
竟……竟是硬生生被扯下来的!
剧痛瞬间将应看淹没,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脖子上血管暴起,喉咙里不住地发出呻吟。
秦飞盏微微俯身,手指落在他的额上,神情淡漠地轻轻点着。
“小朋友,小爷我到处混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
“奉劝你一句,小爷问什么,就说什么。再废话一句,就要了你的命!”
应看此时脸色煞白,牙齿都快咬碎了,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小的懂了。”
“小的自幼,自幼被人收养,送入宫里。
平日,平日不会有人找小的。这次,这次是上头的人,他们下令要我们,我们行动。小的要是,要是不答应,肯定会死得悄无声息……”
上头?
秦飞盏微微眯眼,“上头是谁?”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应看浑身如斗筛,哭道:“小的从来没见过上面的人,就连这一次,也都没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刻字,画像,食物……总之能传递信息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只要我们看到上面的标识,就知道那是给我们下的命令。”
这法子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见秦飞盏没有说话,应看似乎为了证明他的价值,急道:“大人,小的说得都是真的。”
说着,他似乎怕秦飞盏不信,又道:“小的也有过猜测,宫中,宫中应该有一位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人,那人,那人身份应该也不低,不然我们这么多人,没法在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
“你倒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