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地,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朱大人说得没错。宋昭仪的父亲虽然只是岭南道的一位县丞,可宋家却是安阳宋氏分支,论起来也是出身名门。她与陈冬济毫无交集,没有理由陷害他。”
“确实。必是那陈冬济得了封赏得意忘形!”
“依我看,即便是陈冬济因中毒闹出此事,可谁又敢说秀春就不是受他指使?”
“无论是否陷害,陈冬济侵害宋昭仪是事实,断然不可轻饶!”
“……”
众人纷纷出声,都觉得秦飞盏是顾左右而言他,有意为陈冬济脱罪。
半晌,秦熹的声音忽而殿中响起。
“那么,依各位卿家看,
此事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陈冬济败坏超纲,行为恶劣,应杀之!”
“臣附议!”
“臣也这么觉得!”
众人齐刷刷俯身施礼,高声呼着斩杀陈冬济。
秦飞盏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抬头间便见徐青云朝他看了过来,眼底夹着一丝得意。
见此,秦飞盏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上前两步高声道:“启禀圣上,臣以为此事还有待查证!”
秦熹朝他看了过来,似乎认真思索了下,缓声道:“诸位爱卿所言也颇有道理,秦爱卿既然有不同的看法,一并说来听听。”
秦飞盏深吸了一口,转身间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朱洵和李攸之身上。
“方才你们说宋昭仪与陈将军毫无交集,根本没有理由陷害他。可本官想问问诸位,陈将军在去西北扫匪前只是个普通百姓,根本就不认识宋昭仪,对宫中更不熟悉,又是如何准确无误地找到宋昭仪,还将她带到无人的东北角楼?”
“南疆十万大山中各族皆懂医术毒术,有甚者更是以毒术闯江湖,那秀春是宋昭仪从南疆带入宫中的,在此之前陈将军从未入过宫禁,又如何与她勾结?”
“圣上将此事交由本官和大理寺彻查,如今尚有两日,诸位便迫不及待地要惩处陈将军,莫非是怕陈将军得了圣心,掌了巡防营,阻碍了各位日后为非作歹?”
他这一番话说出,震得众人心头猛颤。
他们当然清楚陈冬济的底细,也知道推举此人并非秦飞盏一人的意思。
他们也明白,陈冬济或是遭人陷害,但偏偏受害者
是宫嫔,是宋昭仪。
且不论宋昭仪是圣上宠妃,就单论她是安阳宋氏一族,而宋氏与清河崔氏,南疆凤家关系颇深,这件事就必须给一个交代。
然而……
圣上似乎不愿陈冬济当这枚弃子,秦飞盏更不愿意。
一时间,众人思绪纷杂,殿内鸦雀无声。
秦飞盏缓缓吸了口气,踱步到了朱洵面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朱大人,你说陈将军是本官举荐,本官便是有私心。那你朱洵当年可是国丈的学生,由他推举入朝,一路爬到礼部尚书的位置。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说,你今日朝堂发难,是国丈指使,就是为了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