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带兵护卫,我儿有心了。”
床榻上秦熹挣扎了下,想要起身却无力地倒下,声音中多是无奈。
“老二啊,你真是来护卫爹爹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华贵妃当即眉头一拢,沉声道:“莫非,莫非二皇子是想……”
她话未说完,竟紧紧拥着秦熹哭了起来。
“圣上啊,这,这二殿下……他是要弑父夺位吗?!”
秦熹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却故作不知叹气道:“他是爱妃你养大的,他怎么想,你得问他啊。”
此刻秦烨目光灼灼,眼中升腾起炽热,望着床榻上连背都挺不直的秦熹,神态哪有半点恭敬?
“父皇,儿臣忠心为国,断无二心。”
说完,他看向华贵妃。
“贵妃娘娘,儿臣自小长在你膝下,儿臣是何心思品性,难道您不清楚?”
“你,你们……咳咳咳!”
秦熹似乎气急,愤力地推开华贵妃,猛地咳嗽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
他一张口,胸前衣衫便被鲜血染红了……
看到这一幕,华贵妃忽然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抬手缓缓抹去脸颊上的泪,神情瞬而变得冰冷。
秦烨见状,眼中迸射出精光,挺直脊背,声音里夹着不容忽略的欣喜。
“父皇,依儿臣所见,父皇如今缠绵病榻,不适合再处理朝政,不妨下旨让儿臣监国?”
说着他似乎怕秦熹不信他的能力,遂伸出手指对天发誓。
“儿臣指天为誓,若为太子,必勤勉恭亲,让我大秦成为沧澜最鼎盛的存在!”
秦熹扯着床幔,费力地
挣扎着起身,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你真是孤的好儿子啊!”
秦烨眼中夹着笑意,应声道:“父皇亲身教导,儿臣岂能辜负父皇一番苦心?”
秦熹嘴角扯出一抹笑,声音里夹着些许讥讽。
“儿啊,得天下容易,江山永固难。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执掌天下?”
秦烨并未听出他话中的嘲讽,眼中火焰烧得更旺,洋洋自得道:“儿臣认为,这天下终归要落到我们兄弟几人手中,谁能坐稳这帝位,也得爬上去试试才能知道。”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殿中寂静。
若有名家再次,必当挥毫泼墨,将这场面录入史册。
暗处的秦飞盏幽幽叹了口气,只觉这秦烨愚蠢到了极点。
这人狼狈为奸,一唱一和,殊不知这大秦江山若落入秦烨手中,他日必是陈国囊中之物。
秦熹缓了口气,捂着胸口凝眉看着二人。
“你们,你们当真觉得宫中三千禁军,是摆设吗?”
“禁军,呵!”
秦烨嗤笑一声,摇头道:“父皇,你也太瞧得起裴沧他们了。这禁军和巡防营,大都是勋贵之后,他们可是出了名的酒囊饭袋,借此来镀金罢了。父皇你是不清楚,可儿臣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缓缓张开双臂,在殿中肆意走动。
“三千禁军,能战者不过半数,他们又如何与儿臣的府兵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