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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正阳松了口气,这下他就有了底气帮赵宛舒伸冤了,他气呼呼地转身看向赵三族老,“赵三伯,这回您还要抓阿宛去沉塘吗?”
赵三族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赵李氏言之凿凿地说赵二湖死透透了。
两个人还合计了一番,他出面把赵宛舒给沉塘了,再让三房赔两百两银子,如果不给,就休弃林彩云。
林家是耕读之家,肯定是不能让家里有休弃的女儿,到时候哪怕这钱赵三河出不起,林家也得捏着鼻子出。
到时候,这钱就平分。
但现在全泡汤了!
他恶狠狠地刮了眼赵李氏,又瞪了眼搅局的赵宛舒,咬牙切齿道,“这事也是赵李氏没说清楚,既然赵二湖没事,那就算了!我们走。”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赵宛舒出声,“三祖伯,您别着急走啊。”
“族里给我扣了那么一顶谋害亲眷的大帽子,难道就两句就算了?”
赵三族老转身,冷着脸,不高兴道,“怎么,你个孽障难道还想我们这些长辈给你磕头认错不成?”
赵宛舒笑道,“那我自然是受不起的。”
赵三族老哼了一声,赵李氏则是得意洋洋,“你个小瘪犊子明白就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我们给你认错!”
赵宛舒:“我身为晚辈,自然是不能言长辈的过错了。”
“但是,我现在是站在村里人的角度说话的。”
“刚才我奶奶和赵族老说的话,想必大家都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我二伯的伤是怎么来的,大家也是知道的,但是族老和奶奶你们身为长辈,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大夫给二伯看病,反倒是抓我去沉塘是什么道理?”
“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奶奶以为你二伯死了。”赵三族老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
赵宛舒歪了歪头,“哦,以为啊!那要是我二伯醒来得慢点,恐怕我已经死了。这里,我得多谢二伯救我一命。”
她朝着懵逼的赵二湖福了福身,随后继续道,“所以,我想问问村里的族老和村长,以及各位长辈,个人主观臆断的一个‘以为’是不是就能代替证据,直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今天我只是个晚辈,我二伯也的确是受了重伤。便是我死了,大家都能说一句,我活该!”
“但若是哪天哪个婶子以为另外一个嫂子偷了她家的鸡,或者某人以为另外一个人杀了人,是不是就能叫对方赔偿或者是偿命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长此以往,其他村得知后,套您一句话,谁敢跟咱们村来往,跟咱们家结亲?”
“毕竟人人都知道咱们村就靠一个‘以为’来判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不是吗?”
赵宛舒把刚才赵三族老说的话原木原样地还了回去。
顿时,原本看热闹的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就是原本还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其他族老都面面相觑。
本来之前还以为是个小事,但现在听起来却的确后果很严重。
毕竟,若是刚才赵二湖醒得晚一些,赵宛舒今天就真的被冤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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