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外头跑生意跑多了,她就不该信赵容则会有丧气的时候,他这个人别瞧着没个正形,其实骨子里最是有主意。
恐怕,她现在该担心的是桑枝了。
希望她能抗住赵容则攻势和套路!
赵宛舒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柳府。
春闱很快就到来了,那一日,宛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书院街上到处可见卖好彩头的书画绣画。
赵宛舒也被调动起了紧张感,她最近也没见到赵容朗了,他每日里都在书房里埋头苦读,柳庆云额外给他补了课,其实无外乎是历年的真题,也就是传说中的考前突击。
赵容朗原本就瘦,因为吃得少睡得少,每日里辛苦,愈发清减了,眼下都是青黑。
赵宛舒给他送宵夜的时候,看他这副辛苦的模样,不由心疼:“二哥,这马上要考试了,你该多休息才对。可还没考试,先累坏了自个儿!”
赵容朗抽空道了声谢,笑了笑道:“不碍事,我有分寸的。而且,旁人只会更加努力,我这不过是多温习两遍书。虽然老师也劝我多休息,说这考试多是靠积累,但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放心,我很快就睡了。你快去休息吧!”
“好。”赵宛舒拿出一瓶药丸,送到桌案上,“这是我给你做的养气补身丸,你吃了可以静心怡气,里面放了人参,能让你身体好些。你每日里早晚服用一粒。”
“好,多谢阿宛。”赵容朗知道,赵宛舒出手,必然是精品,“你费心了。”
“那我走了。粥记得喝!”赵宛舒走了两步,见赵容朗又沉心看书,她忍不住心疼地劝了句:“科举三年一回,也不妨碍这一次,二哥,你别有太大压力。”
赵容朗应了声,目送着她关门出去,面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科举三年才会有一次,每年取科都有名次。
而他若是不好好努力,三年他也等不起了。
便是他愿意等,就是怕江家不肯等,三年太漫长了。
江明衡固然是不会针对阿宛,但是江夫人却不是好惹的,他特别焦心。
所以,他只有看书,才能缓解焦灼。
他必须得考上!
只是,直接焦虑他也不好道出口,以免让家里人担心,甚至让阿宛歉疚。
想到此,赵容朗垂下了头,继续细心研读书籍,连夜宵冷了都未可知。
赵宛舒出来,走了两步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柳蕊,见得她来,她忙把手里端着的宵夜塞给了身边的丫鬟,手忙脚乱地道:“阿,阿宛,你,你怎么在?”
“来给我哥哥送宵夜。”赵宛舒注意到丫鬟手里的托盘,笑道:“我过来时看到柳先生的房间还燃着灯,向来临近科考,他也颇为忙碌。”
“你是给柳先生去送宵夜吗?”
赵宛舒没多想,毕竟为了方便节省去书房的时间,柳庆云把赵容朗的房间转移到了书房附近,所以去书房必然会经过这条走廊。
柳蕊本来还愁如何解释,闻言她忙道:“是,是啊。我听说爹爹晚饭吃得少了些,怕他饿着,就做了点点心,给爹端过去。阿宛,你也是来送宵夜的吗?”
谎话越说越顺,后面都不打磕巴了,柳蕊好奇地看了眼赵宛舒身后亮着的房间灯火。
“啊,是啊。我二哥最近都累瘦了,他惯来不盯着,他就不吃不喝的,我想着可不能让他考前熬坏了身体。就给他送了些吃喝!”赵宛舒说道。
柳蕊颔首:“我听说科考要考三日呢,到时候不能进出。我爹以前说,常有考生身体不好,晕厥在考场里,最后名落孙山的也不少。”
赵宛舒对古代科举还真是知之甚少,闻言,她打起了精神,“还如此?你与我详细说说。”
柳蕊也没藏私,把从柳庆云那听来的八卦事儿都说了通。
“……所以,我爹说,这科考不但是考学问,还是考学子的心理和身体。如果身体不好,如何,如何能为官,造福百姓呢?”
赵宛舒闻言,颇以为然:“的确如此。”
她摸了摸下巴,“看来,我还得监督下我二哥好生运动下,可得劳逸结合。那我先回去了,阿蕊,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
柳蕊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气。
旁边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那我们还给不给赵公子送宵夜?”
柳蕊叹了口气,她本来只是想借着给她爹送宵夜,然后也给赵容朗捎带一份,如此也不会叫人多想,毕竟两人挨得近,哪里有厚此薄彼的。
如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