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听到这个,头也没抬,继续在那奏折上批点着什么,只是淡淡地道:“说。”
华勇侯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才痛苦地说:“皇上,皇后偷人了!”
这话一出,萧铎的御笔顿时僵在那里。
他缓慢地抬起眸子来,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透出一丝厉光,不过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淡声道:“胡说八道。”
华勇侯悲愤而同情地望着萧铎,恭敬地道:“皇上,末将不敢胡说!末将甚至还听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是皇上的,而是——”
他话说到这里,萧铎手中的御笔便已经被狠狠地投掷下来,直直地插在了他的头冠上。
一时之间,墨点四溅,头冠砰然落地,华勇侯的发髻已经是四散开来。
“拉出去,斩!”萧铎眯起眸子,冷笑一声,直接命道。
敢说他的阿砚偷人,敢说阿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华勇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入这般境地,当下倍感冤屈,大声吼道:“皇上,这可是孟大将军亲口所说,怎能有假?”
这句话成功地暂时降低了他被拉出去斩首的速度,萧铎微一摆手,示意皇家侍卫暂且停下。
“孟汉?”萧铎冷笑。
什么时候孟汉竟然连他的后宫之事都要管了?
“宣孟汉!”萧铎冷声下令。
可怜的孟汉其实又在磨蹭犹豫着跑去了顾大夫那里,他想再确认下这件事,如果真得是皇后偷人,他再想想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谁知道他正找顾大夫呢,却突然就被皇家侍卫给拉到了御书房,死死地按在那里。就在他身旁,跪着的是满身狼狈的华勇侯,而在御案之后,萧铎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平静中透着寒戾的杀意。
整个御书房都沉浸在让人窒息的冰寒之中。
“说吧。”萧铎连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孟汉,削薄的唇只是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阿砚到底偷没偷人,他最清楚不过。
她的心思都在生生死死的事情上,哪里有心情去偷人?还说什么她肚子里的还是别的男人的?
哼。
萧铎眯起眸子,狭长的双目中迸射出怒意。
孟汉见了这阵势,着实吓了一跳,他不免想着,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呢?
萧铎见他满脸惊惧,却不敢开口,冷笑:“还不说?”
孟汉大惊,一片浆糊的脑中顿时飘来了一个想法:难道说……皇上竟然认为皇后偷的是他?!
他吓得直摇头,忙跪在那里磕头道:“皇上,冤枉啊,皇上便是给末将一百个胆子,末将也不敢——”
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红着脸说:“末将也不敢亵渎皇后娘娘啊!”
这句话一说出来,直接有另一只御赐如同一把剑把刺过来,直刺向了孟汉的胸口处,不过待到那箭快要刺中他胸口时,却陡然一个转弯,插上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