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剥皮圈养的一名家丁歪眉斜眼地抡起皮鞭猛抽,贫苦村民身上被抽得道道血痕,却也不敢哀嚎。天饱见状,不言不语,手指弹了弹,恶家丁眉心嗤地被穿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方才还抡起鞭子瞬间就死翘了?其他几名恶家丁惊惧地看着飘忽和天饱,一个是眯缝着眼的中年瞎子,另一个是个圆头圆脑的小少年,貌不惊人却有法力,恶家丁不敢有动作,腿快的一个跑回去给汤剥皮报信去了。
天饱又抬了抬手,道道红光穿透,剩余的家丁也尽数倒地。
跪倒在地的村民明白过来,赶紧向这小少年跪拜,纷纷倾诉着委屈——白发苍苍的老农哭喊道:“仙人救命啊!汤剥皮赊给我一碗米强迫我孙女给他当第十八房小妾!”
又有一年轻男子悲愤交加地喊道:“仙人慈悲!我家月前欠汤剥皮一升米,利滚利竟然变成了欠十石!实在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天饱先将跪拜的老农搀起,看到老头拉着两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少年,又将这二人拽了起来,问:“你二人可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汤剥皮欺凌你家人,你们为何不奋起抗争?”
两个少年站起来比天饱还高了半个头,其中一个眼角有疤的少年低声说道:“俺们拿命拼过,俺爹俺娘都被那妖兽吃了,妹妹被掳,俺俩也差点死掉!”另一少年的袖子俨然空了半截。
天饱双手抱拳:“对不住,误会你们了,今ri我定斩了这妖兽,为你爹娘报仇!”
此时,晴朗的天空平白飘落了一些水滴,味道腥臭。随即一股腥风从身后刮来。天饱让村民速去远处躲避,他手持渲海弯刀,与飘忽严阵以待。
汤宅的院落里,肥胖的汤剥皮罩着宽大皮袍,拼命挥舞着手中的黑se拂尘,黑se拂尘扬起团团黑气直上云霄。
汤剥皮跺着脚歇斯底里地大喊:“千面睚眦,给我将这一高一矮两人吞进肚里再嚼烂了吐出来!”
天空瞬间变得乌云滚滚,无数只龙首口衔红芒利剑在云间怒目而视!云朵之间,倏地现出鳞甲片片的豺身,怪兽将身子一拧,虚空中分出一道数千丈的气浪,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冲着天饱和飘忽扑了下来!
飘忽将手一抖,元气幻化为无数只飞剑挟带着明黄剑气涌向睚眦的千只龙首!千面睚眦顿了顿,上千只嘴衔着的红芒利剑将这些明黄飞剑悉数吞了,复又笔直朝着飘忽飞去!
飘忽忙祭起金笼抵挡,“桄榔桄榔!”,红芒利剑竟削去了笼子一角。飘忽边挡边喊:“掌门,这妖兽的红芒剑不是元气凝结,而是金刚飞剑,须小心抵挡!”
原来千面睚眦没被青城山道士驯服前,嗜食莫干山之土,吸无穷剑气,久而久之在体内结成剑丹,将口中衔着的元气之剑炼成了红芒金刚剑!
天饱已在千面睚眦停顿的须弥之间,于上千只龙首中看清了红须龙首所在!他驭天巨在半空持渲海弯刀猛地劈将过去!弯刀挟带着呼呼风声掀起深澜血海,血光粼粼中刀光层出不穷地向千面睚眦的红须龙首劈去!
未料千面睚眦狡猾的很,瞬间摆首,红须又被移动到别处,天饱的渲海弯刀刀芒扎进了无数只龙首中,血光四溅,未中红须,千面睚眦毫无反映,反而再度张开无数血口,吐出红芒剑雨!天饱急用渲海弯刀挡住红剑,天巨也张开大口吐出真气将眼前红芒吹散!
飘忽见状急颂咒:“吃天噬地,团团戾气!”数以百丈高的血雾扑向千面睚眦,将其千只龙首团团围住,层层包裹!红芒金刚剑顿时折回头去反扎血雾,顷刻间血雾被破!
被破瞬间一根红se龙须飘荡在血雾之外,天饱看的分明,渲海弯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来,血雾割开正现碗口大的黑瞳龙目,一刀下去,浓稠黑血直冲天际,天饱趁势猛劈数刀下去,千面睚眦身子已瘫软下来,从空中直线坠下!
千面睚眦尸身正好砸在汤剥皮院内,贪财残忍的汤大善人拿着拂尘来不及躲,被压成了肉糜!连带着压垮了汤宅妻妾的居所,女人尖利的哭声猛地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