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答道:“只有一个狱卒守卫!”
“人呢?”
“死了!”
“可曾问出什么?”
“奴才只知道抓人,并不知道问话,一剑将他刺死了。”
恭顺帝似乎早知道了结果,轻蔑一声冷笑:“是吗?他就没说什么?”
“有,那人支持不住之时,曾喊道:没有宰相大人之令,谁也不能将人带走——”
恭顺帝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犹如一个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猴子。
“当真?”
“奴才不敢撒谎!”
恭顺帝又呆呆地坐回椅子之上,继而朗声大笑,前俯后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良久不止。
小德子也是暗暗惊讶,这李彦不是自掘坟墓吗?
“好好好,既抗旨不遵离京,私设公堂,谋杀并州刺史,又动用私刑,谋害朝廷朝廷命官,无论哪一条,都够他李彦死一百次的。朕倒要看看他李彦还有何话可说,还有几条命够朕砍的。”
金同一怔,这才明白李彦如此待他的原因。
李彦自知即便能够诛杀谢朱诚,只怕也是自身难保,满门罹难,更害怕将此事牵连到金同,才不得已施了此苦肉之计。
“糊涂,糊涂——”金同心内不断地重复着这么一句。
李彦乃大明的一片青天,他金同算什么,不过一个又脏又臭的垫脚石,死又何足惜?
“我早该想到的,该死的应该是我,我就不应该将证据宰相大人,自己带人过不是一了百了?”金同暗暗懊悔,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可是越是激动,越是说不出话来。
恭顺帝也看见了,金同身子正在簌簌发抖,原本修复的伤口,又开始蹦出乌黑的血来,全身通红,仿佛被人放在了火种烤了一般,异常狰狞恐怖。
恭顺帝吓了一跳,忙让太医治疗,安慰道:“金爱卿放心,朕一定会给你做主,你所承受的冤屈与苦楚,朕会让李彦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小德子却知道恭顺帝这不是对金同的承诺,而是在坚定自己的内心,他决定不再忍耐,不再等待,不再受人摆布,而是要反击,用最强的声音来宣告给所有人,他才是大明真正的主人,没有人能够背叛他。
“来人,传朕旨意,左相李彦,逆旨诛杀并州刺史,私刑囚禁太原府尹,谋逆不轨,天理不容,当抄家灭族。马上,全国通缉,给朕抓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恭顺帝紧握双拳,暗暗发誓:“再没有人能够在朕面前大吼大叫——”
“放肆!”
恭顺帝话音刚落,一句雷鸣般的声音传墙过户,快速地传到了他的耳内,让他刚刚升起的一股豪情,立刻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拉也拉不回来,不得已脸色数变,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之上。
小德子忍不住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