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室门处,一袭软红纱缕长裙的长公主赫连嫒,赫连煦唇齿含笑,起身迎了上去。
随着赫连煦的一声皇姐,端木暄和迎霜,纷纷对长公主福身行礼:
“见过皇姐!”
“参见公主!”
到底是母女,长公主雍容华贵,精致的样貌,与太后颇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太后在看到端木暄的时候,总是面露慈爱,而长公主此刻看她之时,却是冷冷的一眼带过,眸中透着些许敌意。
见状,端木暄心下不禁一哂!
她在宫中五年,长公主只每年太后寿诞时进京与太后贺寿,且每次长公主去的时候,她也十分尽心的招待,从不曾有逾规之举!
她不明白,此刻长公主对她的冷淡和敌意从何而来!
既是长公主没有应礼,端木暄便也没有再继续端着福身的架势。
垂首苦笑间,她从容起身,缓缓坐回椅上。
紧致的眉心,轻轻一颦,看着端木暄的动作,长公主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很快,她眼中的不悦便已隐去。
只见她对赫连煦微微颔首,引着他坐回到椅子上,一脸关切的问道:“宫里的事情本宫听说了,你一路逃亡而来,该是吃了不少苦吧!”
“让皇姐挂心了!”
凝眉,赫连煦对长公主轻点了下头,低声问道:“皇姐可知如今宫中情况如何?母后的身体可有大碍?”
“自知你逃离之后,母后的身子大有起色!”言至于此,长公主的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宫中情况,一切尚且太平,皇上和皇后的这些小伎俩,卑鄙龌龊,上不得大台面,不敢公告天下!”
想起自己被陷害的经过,赫连煦的脸色,瞬时一沉。
神情淡漠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他眸中闪过冷冽:“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语甫落,他将端在手里的茶杯用力砸在桌上,手指之间,顿现鲜红血迹。
见状,端木暄微垂着脸,手心,却攥的极紧!
黛眉一蹙,长公主自身边丫头手里接过帕子,伸手拉过赫连煦的手,一边为他包扎着,一边关切的问道:“皇姐可有什么地方能帮的上你?”
抬眸,见端木暄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长公主薄唇微抿,眸中不悦之色更浓。
见她如此,端木暄嘴角轻抽,直觉自己有些无辜!
赫连煦的手,那是他自己伤着的。
而且依着长公主现在的神情,倘若她上前替赫连煦包扎,只怕会惹的她更为不快!
伸手,自己将手帕缠上,赫连煦轻轻点头:“前两年,我寄养在皇姐这儿的信鸽可还在?我需用它与荣昌飞鸽传书!”
“在!”
对身边的丫头轻点了点头,命人去取了信鸽,长公主对赫连煦语重心长的道:“我这里,虽然不一定安全,但这几日总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且现在此处休息,待飞鸽传书与荣昌取得联系,再动身去别处也不迟!”
顿了顿,长公主抬眸,望向端木暄:“本宫还有些话,想单独叮嘱弟妹。”
闻言,端木暄的嘴角,泛起一抹浅显的笑靥。
自椅子上起身,她上前缓行两步,在赫连煦座前站定:“暄儿恭听皇姐教诲!”
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细密的雨丝,为炎热的燥夏,添上了几许清凉,亦打湿了长公主后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蕾。
头顶上,一把油纸伞让迎霜撑的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