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扭头扫了她一眼。
戚缭缭叹气:“你就是太正经了。瞧瞧子煜,瞧瞧淮大哥沛大哥,都是温和好说话的人。
“你现在把王府打理得很好了,也没有什么别的苦处,为什么不放松一点?
“这样将来是哄不到女孩子的。太妃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吧?”
燕棠望着前方,声音里夹着些冷风:“我哄不哄得到女孩子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也盼着你好嘛。”
戚缭缭边说边站起来,好奇地走过去看他的盔甲,并伸出食指轻触。
盔甲很坚实,也有了些年代感,虽然完好无损,但仔细看,上面却有不少刻痕。
这是燕棠的父亲燕翌宁的盔甲,她从前跟他说过的,燕棠成年之后便拿来自己用。
对于燕翌宁,戚缭缭基本没有什么印象,他过世的时候她还在林家住,回来后燕棠已经是新任的镇北王了。
不过听苏沛英说过,他也是很伟岸的一个男子,不然想来如今都还称得上绝色姿容的叶太妃也不会钟情于他。
在他突然过世之后,同在军中的他的二叔燕达宁对燕家家产与权势均为虎视眈眈。
叶太妃的娘家虽然也是世族,当时族中却无人可与燕达宁势力对抗。
好在有皇帝太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才未曾让燕达宁占到什么便宜。
但私下里,仗着叔父婶母的势,却也没少算计他们。
这种情况便有些如之前的苏家,坏人仗着血缘关系,有恃无恐,总是有令人奈何不了他们的地方。
所幸那些年他疾速成长,这才有了如今死死压制着二房不敢再伸手的局面。
燕棠扫过那根缓缓移动在甲片上的莹润手指,没有搭理她,但是也没有制止她。
心里却忍不住冷哼。
盼着他好吗?
他与她又无瓜葛,马屁倒是拍的顺溜。
“你很想念你父亲吧?”她忽然说。
他的手停下来。
面前的她在微笑,很正经的那种。
这使他蓦然想起自天机楼出来在海子河那头的那个夜里。
“为什么这么问?”
“猜的。”她笑了笑。
毕竟有过十年情谊,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