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直接冷哼道,“本王是在同你说话!”
夜清瞳左右看看,然后指指自己,“我?你跟我说话?说什么?他跟我说什么?”
权青隐一见她问自己了,赶紧就道:“他问你为何不同他打招呼。”
夜清瞳当时就炸了——“打个屁的招呼!我跟他很熟吗?一个大老爷们儿巴巴的让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他打招呼,他咋那么不要脸呢?你跟他说,他不要脸我要脸,我没有随随便便就跟陌生男人说话的习惯。但他要是有撩扯小姑娘的习惯,就让他上花满楼撩扯去,别跟我这儿整这一套,姑奶奶不吃他这一套!”
权青隐如今也是够光棍的,经了这半年多的磨练,他现在觉得新生的恐怕不只是夜清瞳,他自己也得到新生了。
什么狗屁皇位,什么狗屁摄政王,想那么多干啥,听夜清瞳的就完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对着权计把刚刚夜清瞳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还问道:“皇叔,小侄觉得二小姐说得也有道理。以您现在这尊贵的身份,是要多注意一下言行,否则要是有不好听的话传了出去,那您的脸面可该往哪儿放啊?”
权计气得肝儿疼,夜家孩子的嘴皮子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所以现在他即使再生气,也不想跟夜清瞳对话。他就只跟权青隐说:“本王有事与你说,你随本王到书房来。”说完就要往书房走,走到门口见权青隐没动地方,还说了句——“怎么着,本王叫不动你?”
权青隐下意识地就想说你可不就叫不动我么,但到底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没有说出来。
但没说出来归没说出来,人也站着一动不动啊!
权计就急眼了——“权青……禄!反了你了!”
夜清瞳也急眼了——“还反了你呢!权青禄,你给我说实话,他到底是你叔还是你爹?”
这话一出口,别说摄政王了,就是权青隐心也一哆嗦。心说这祖宗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然后就见权计转过身来,再看向夜清瞳的目光就带了明显的杀气。
权青隐下意识地就往前站了一步,直接把夜清瞳给挡在了自己身后。
夜清瞳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直觉告诉她情况似乎不太妙。摄政王刚刚那眼神她看到了,明显是要杀人的眼神。如今夜温言不在京里,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时日久了,怕是对这位摄政王的约束和震慑也减轻了。
她是知道无岸海那头出了大事的,所以此刻心里也慌,怕权计真的破釜沉舟,要造反。
可她这种性子是被夜老将军给惯出来的,从小老将军就告诉她,临阵对敌,不管心里怎么慌,面上都不能表现出来。但凡你表现出来一点儿,对方都能把你踏到泥土里去当肥料。
所以此刻即使心里已经有些慌了,面上她依然是那个无所畏惧的夜家二小姐。
于是她一把将权青隐给扒拉到了一边儿,然后冲着权计勾起唇角,一脸痞气又盖了上来——“什么意思啊摄政王,非得跟我个小姑娘较劲儿是吧?难不成你还真是他爹,被我说穿了就恼羞成怒要杀人?那我可告诉你,刚刚那一嗓子我喊得可不轻,这一院子的奴才十个里头有八个都听见了,你要想灭口就得把这些人都给灭了。
当然,你可能觉得杀几个奴才再杀了我一个夜二小姐也没什么关系,那我要是跟你说,我还带了暗卫来呢?暗卫这种存在,那可是个个都跟死士一样,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背后到底有多少力量,他们只知道你动了他们的主子,他们就必须要你的命。
你信不信你还没等摸着我脖子呢,你的脑袋就能先从你的脖子上掉下去?”
她说起这话跟真事儿似的,“还有,之所以我会说那样的话,是觉得你在这肃王府来来去去的也太随便了。你只是个叔叔,你不是他爹,所以这座王府它不是你的地盘,你凭什么在这里颐指气使的?就算你顶着个摄政王的名头,那你也应该进皇宫找皇上逞威风去,跟个王爷这儿炫什么身份?肃王府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说得算了?”
她说到这里还斜了权青隐一眼,“是谁说的只要我点头,以后这肃王府就是我的了?我这还没点头呢,我就发现在这王府里你自己也说得不算,你还让我怎么相信我能说了算?”
这话一出,权青隐可就不干了,当时就翻了脸——“皇叔,夜二小姐说得对,您摄的是皇上的政,又不是本王的政,您凭什么在本王的王府里逞威风?还有,您来我肃王府也的确是太随便了,您只是我的叔叔,下次要想来,记得先递贴子,约好了再来。
行了皇叔,再待下去就要丢脸了,还是回吧!至于您找本王要说的事,本王觉得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谈的。本王这几日也没上朝,实在是觉得朝堂甚是无趣,而皇叔又觉得朝堂十分有趣,可见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既不是一路的,那就更没什么话可说,皇叔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