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固然不容易,但是站在生死线上,每个都会选择绝处求生,因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时间依然按照它的旋律嘀嗒嘀嗒地走着,落日像守财奴一样贪心的藏匿着自己最后的一缕光,夕阳掩藏了他所有的光芒,夜的脚步又一次迈近了这个多事的城市,傲慢地跪下,托起了这尘世的灯火,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这个城市循环,同时也在世界循环。
连日来,a市一直很平静,这种平静让人心里面有些发慌,不知道这种平静地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地风暴。
张静波伸了一下腰,已经是好几晚上没有好好的睡觉了,一直在找寻唐婉君案子的线索,可是到头来还是一筹莫展,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这一次他感觉总是越是努力就陷得越深,就越发的找不到方向,如果在这样的下去,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给父亲一个交代。
当看到唐婉君死去的样子,他分不清楚是兴奋还是畏惧,兴奋是因为父亲的案子终于有了线索,畏惧是因为他感觉这个案件背后潜藏着巨大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对于生与死,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在乎了,对于信念来说,它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每次都是刚开始有些头绪,线索就断了。
那天当张静波再次去“花未眠”酒吧找陈以良时,陈以良已经走了,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和塔罗是什么关系,也只有他才知道,塔罗生下的孩子现在在哪,无人知晓。
尽管张静波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却还是毫无起色,在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好像梦一样,梦醒了就烟消云散。
“不会就这样过去的,短暂的平静只是为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张静波在心里琢磨着。
突然,张静波的手机响了,那首《被遗忘的时光》划破了屋子里的沉静,这是他喜欢的一首歌,生活本了就像电影《无间道》一样,真真假假难辨,尽管过程曲折离奇,但最终是邪不压正。
“喂,张队,曹景程找到了。”电话一头的严鹏打电话来说道。
“他在哪?把他带回公安局,做一下笔录,我马上就来。”张静波说道,曹景程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他是和黎小白他们一起去云南旅游的,回来以后就失踪了,一直没有见到踪影。
“张队,他是带不回来了,他已经死了。”电话一头的严鹏说道。
“什么?死了?”张静波显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大学生,跟外面没有什么过节,怎么会突然间死了呢。
这一刻张静波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久以来,他心里一直都只装着与‘南国草原’有关的案子,所以当妹妹黎小白让帮忙找一下失踪的同学时,自己并没有上心,不料那个失踪的大学生竟然会突然间死亡,生命有时候真的脆弱得无话可说,说没了就没了。
“是的,我现在就在现场,在城北罗曼别墅小区。”严鹏说道。
“好,我马上到。”张静波挂了电话,又急冲冲的下楼。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接到案子,他都会尽快赶到案发现场,破案已经成为他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不知道撇开工作,他还剩下什么,关于自己的人生,他还有什么价值。
大约三十分钟,张静波就来到了罗曼别墅小区,罗曼别墅小区是90年代就建成的,是当时最牛的别墅,同时也是最贵的,很多人花上八辈子也不可能买上一栋,整个别墅的设计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住进罗曼别墅,那是一种高贵的象征。
“曹景程的尸体是怎么发现的?”张静波向身边的严鹏问道。
“是通过手机定位发现的,事先技侦的同事的电话,说发现了曹景程的手机信号,然后我们就根据定位找到了这里,想不到却只找到他的尸体。”严鹏简要的回答道。
“前几天不是跟踪不到曹景程的手机信号吗?”张静波问道,手机定位这是现在警察最常用的一种技侦手段,信号突然的出现看来绝非偶然。
“应该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我们到达时发现曹景程的手机被扔在花园的草丛里,而尸体是在地下室发现的。”严鹏说道,可是一时间他不清楚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间房子居然还有地下室,据我所知,罗曼别墅的设计是没有地下室的。”张静波感觉这房子不简单。
“我已经向物业了解过了,除了这一幢以外,其他的都没有地下室,而且我查了一下,这间房子居然是唐婉君的。”严鹏说道,这是他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张静波心里一震,因为他明白唐婉君只不过是一名大学老师,凭她的力量是不可能买得起罗曼别墅这样的豪宅的,她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她的财富会不会和她的死有关?还有就是曹景程失踪案居然会和唐婉君案有关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这可能也是冥冥中的一种安排,只是不知道这种安排背后到底是好还是坏。
“有没有查过唐婉君与曹景程的关系?”张静波问道。
“已经让沈涛和黄嘉明去查了,现在还没有结果。”严鹏回答道。
张静波跟着严鹏进入了地下室,想不到这别墅果然是别有洞天,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打开了暗门,没有人很想到房子底下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进入地下室,张静波便觉得有几分寒意,这个巨大的地下室,像极了以前皇宫中的冰窖。
曹景程蜷缩着侧躺在地上,面部表情极为扭曲,眼睛瞪到了极限,嘴也张到了极限,脑门上有磕伤的痕迹,四肢僵硬,十指分开成爪状,两脚弯曲,膝盖顶在胸口上,下颚微接膝盖,看得出他临死时极力的想把头埋进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