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老迈,顾氏病弱,早料到死后,杜家必会吞没顾家产业,而杜谦又不管庶务,柳氏能倚仗的,只有自己二个哥哥。
柳家兄弟不学无术,又贪得无厌,必然舍不得白花花几万两银子拿出去,换回来的只是房地契上几个签名。
大齐律例,女子的嫁妆,是不计入夫家财产,可以自行分配的。
杜蘅是她唯一的骨肉,自然这笔财产就落到了杜蘅的手里。
杜家其余人等,别想捞到一分钱。
因此,顾老爷子死前将京中名下所有产业,全部过户到顾烟萝名下。
以防止杜谦以女婿的身份,吞没属于杜蘅的财产权门。
“嘿嘿~”石南唇角一翘,三分显摆,七分骄傲:“跟我合作,是不是很轻松,很愉快?”
紫苏直翻白眼:“是啊是啊,如果不这么聒噪,会更好!”
“咦!”石南瞪大了眼珠:“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不叫聒噪,叫风趣!”
越想越生气,碎碎念:“你知道爷说一句话值多少银子吗?别人想请我说几句,爷还懒得搭理呢!你居然敢嫌,不识货!”
“噗!”紫苏喷笑,连连拱手:“得,算我有眼不识泰山!替小女子的荷包着想,请您老紧闭尊口,少说几句吧!”
“哎唷~”石南掐着腰,拿腔捏调地道:“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提什么钱,提钱伤感情。”
这下,连杜蘅都忍俊不禁,“哧”地笑出声来。
那一声轻笑,笑声低微,音『色』慵懒,颤悠悠地拖曳出一个令人心『荡』神摇的尾音,端丽中自有股内敛的妩媚。
石南心神一『荡』:“笑了~”
笑起来,多好看!
她并不是不笑,但以往的笑容,总是象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地笑。
如早春枝上初绽的一枝桃花,似夏夜月下滴『露』的半卷芙蕖。
意识到失态,杜蘅急忙咬了下唇,撇过头去:“紫苏,送客。”
“后会有期。”石南笑了笑,纵身穿出窗外,转眼消失无踪。
紫苏满怀艳羡:“什么时候,我也能象石少爷那样……”
杜蘅不悦道:“象他有什么好?嘻皮笑脸,没个正形!”
“我是说象他的身手,可以高来高去,来去无踪。”紫苏说着,忍不住笑了:“其实我倒觉得石少爷不错,平易近人,风趣幽默。”
“那叫幽默?”杜蘅批评:“明明是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也比愁眉苦脸好啊。”紫苏就事论事。
她真心希望杜蘅能活得轻松点,整天象一根弦崩得紧紧的,早晚会崩溃。
杜蘅冷冷地道:“男人就该忍心绝『性』,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均。象他这样,成天嘻嘻哈哈,能成什么大事?”
紫苏看她一眼。
杜蘅皱眉:“我说错了吗?”
“没错。”紫苏一脸担忧。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杜蘅给她瞧得很不舒服。
紫苏静静地看着她,声音轻若柳絮:“你是不是,心里一直装着他?”
杜蘅迅速冷下脸,硬梆梆地道:“不是!”
紫苏幽幽地叹息一声:“不要强迫自己。”
身体可以在一夜之间重生,然而深藏于心底的七年夫妻情,岂是说忘就忘得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