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光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商骜为什么会这样问。
担心吗?那自然是担心的。但是,教商骜这般目光灼灼地问出来,却又让他的担心像是有点奇怪。
这让沈摇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他们二人对视了片刻,直到商骜认命似的转开了目光,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他这模样,似有些失落,却又像是早习惯了这种失落一般,有种莫名让人有点心软的驾熟就轻。
沈摇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也确实立时间软了下来。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缺乏关心和赞同的孩子,这样问,许是不过只想知道自己的性命在他心中分量几何罢了……
幸而商骜是个极会给他自己找场子的人。说完这话,他便若无其事地接着道:“也没什么。他们怎么想有什么重要?倒是这颗蛇丹,我不取,自然有的是人想要。”
沈摇光的目光落在那颗龙丹上。
熠熠的烛火下,隐有流光在龙丹中盘桓,金光灼灼。
“此物确是难得的珍宝。”沈摇光说。“可那般紧急的情况,怎会有人想到这个?”
“当然是蓄谋已久的人了。”商骜淡淡说。
“你的意思是……”沈摇光道。“大蛇躁动,是有人蓄意而为了?”
商骜看着他。
“是了……”沈摇光自言自语。“这样神级的镇山灵兽,若不是遭人蓄意陷害,怎会轻易暴起伤人。只是……”
“只是什么?”
“谁能有这样高深的修为,又有谁能够寻到白云观的灵兽,又准确地让它进入自己的圈套呢?”沈摇光道。“即便真有这样一个人……他处心积虑,又想得到什么?”
这回,商骜也没有回答他。
沈摇光知道,即便是商骜,想必也很难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
当天夜里,各大宗门派去除魔的弟子们回来了。
他们回到白云观时恰是深夜,门前弟子匆匆来报时,太玄山上的灯都熄了大半。澄玄子那时也已经歇下,是李怀真匆匆敲了他卧房的门。
“父亲,父亲!”李怀真道。“出大事了!”
澄玄子皱眉:“什么事情,这般火急火燎?”
“咱们派出去的弟子们回来了!”李怀真说。“可是……派出的三十个弟子……只……只回来了……”
“回来了几个?”见他吞吞吐吐,澄玄子不耐烦地问。
“……五个。”李怀真低声道。
澄玄子没有说话,神情冷肃地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李怀真跟在他旁侧,急匆匆地道:“各大宗门的弟子都折损了不少,可唯独我们白云观的弟子伤亡最多!但说来也真是奇怪,唯独上清宗,竟只有两个弟子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