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猜测!实是王爷箫声动人,明曦才被吸引。若是王爷认为明曦打扰王爷雅兴,明曦在此道歉!”
轩辕清朗拧眉,并不理会她又一次客气,“你可知我为何到引凰台?“
“引凰台乃是宫中之地,王爷是皇族王候,到那里也无不可。”明曦浅笑回话。
“引凰台自高祖时建成,一直是弃而不用。直到三十年前,有位恪妃入宫,得先皇专宠,赐引凰台为恪妃专用!”
“哦?”明曦记得自己所见的资料之中,并不曾提起有恪妃一人。从轩辕清朗的表情可知,此人与他必有莫大关系,便静听下文!
“她当年与你的年纪相当,深受先皇宠爱,先后诞下两位皇子,宫中嫔妃无人能出其右,连皇后也对她礼让三分!她不仅容貌出众,贤良淑德,其舞姿更是美妙,尤其是以一曲《凤求凰》长袖舞姿为最,先皇擅长吹箫抚琴,正是《凤求凰》最佳演奏乐器!先皇与恪妃一奏一舞,心灵相契,心心相吸!引凰台闲置多年之后,先皇命人精心修缮,赐与恪妃!然而恪妃在诞下二子之后,体质每况愈下,最后终于没能等孩子们长大成人,便撒手西去!”
“这引凰台再次空置了!”明曦微蹙双眉,“这恪妃可是你们的母亲?”
“对,是我们的亲生母亲。由于她出身低微,到最后也只是个妃,连贵妃都不是。先皇虽然宠爱,却也在母亲去世后不久便忘怀了,这引凰台也不曾再有人来!”
“你去那里,是纪念你的母亲?”明曦问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昨天是母亲的忌日!”
果然!明曦了然的点头,“所以你才会吹奏青箫,以诉心怀!”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皇兄与我一起到引凰台来,向母亲共奏一曲。今年却非常特殊,皇兄于这样的日子匆匆出宫,甚至不曾与我提前通知一声。”
如果是这样,轩辕明朗的突然出宫就真的是透着蹊跷了!
“你以为我到引凰台是你皇兄的意思?”
“初见到你出现,我是这样想的。可是等你开始跳舞,我觉得我想错了!若是你代我皇兄来祭奠母亲,应该会带一些祭品,更不会穿着艳丽服饰!只是我上前与你交谈没几句,你便匆匆离去,反而又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其实后来我也想明白,这个猜测只是我一厢情愿,皇兄如果真的找人代他祭奠,肯定也会首选我而不是你!毕竟这个地方,只有我兄弟二人每年到此。”
“你今日前来,便是来确定的!”明曦笑笑,“现在你可以肯定我并不是奉旨前去引凰台了!”
“这个确定之后,我更担心皇兄为何匆匆出宫,与你我都不曾打过招呼!”
看着轩辕清朗对他的皇兄那样关切,明曦好心安慰道,“他是皇上,即使不与你我打招呼出宫,也合情合理。如果说你仍然担心他有什么事,可以向各驿站探听,他不过走了一日,应该不会走到多远。”
“十日之后,我朝一年一度的莲花灯会将在京城举行,例行的各国使节也会参加宫中的盛宴,希望到时候,皇兄会安然回来!这也是我朝自灭北汉之后的首次对外盛宴,各国使者都是第一次正式的会见皇兄!”
“你是说一年一度莲花灯会,怎么是第一次见他呢?每年的使节都不参加吗?”
“不,是皇兄不参加!”轩辕清朗道,“父皇在世时,皇兄托病从不参加这种宴会,父皇病重之后,多是由我及一些重臣代为出席,皇兄仍是称病不出,以至于到他登基之后,各国使臣才第一次见。”
“他的登基大典上,也没有见到各国使臣?他们不曾来朝贺?”
“父皇缠绵病榻多年,各国邦交之事都是交与慕容大人,就是慕容平大人的父亲。皇兄自北汉皇宫易装归国,不久父皇就驾崩了!由于事起仓促,皇兄登基之事也办得简约,更加上太后坚持让皇兄先大婚再登基,两件大事几天之内完成,只是通知各国使臣。此次莲花灯会盛宴,是皇兄第一次以国君的身份正式出现在大家面前,而且,据说三天之后东胡的左贤王会到京城,代表东胡参加这次盛会。”
“东胡左贤王?这个人很重要吗?”听得出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轩辕清朗的语气分外凝重,明曦不禁问道。
“东胡本与南齐并不接壤,北汉被灭之后,南齐的边境扩张近一倍,这才与东胡有了外交。东胡这次到南齐是使臣第一次出使,左贤王是东胡当今圣上的亲弟,其声望地位,与本王在南齐的情况相差无几,可见东胡对此次盛会的重视!”
“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不仅东胡对这次宴会重视,而且前来参会的目的并不简单啊!”
“明曦,你果然是敏锐!东胡与南齐因一直中间隔了北汉,并无交往,但是,东胡对北汉一直是虎视眈眈,早就有吞并之意。只是东胡当今圣上重和平不好战,这才一直不曾开战。但是皇甫烨登基之后,屡次向东胡发动袭扰,东胡对此十分愤怒,集结了大批精兵,准备反击。可是没想到我南齐突然攻击北汉,皇甫烨左右相顾不暇,主动向东胡示好,将一场兵事消于无形。”
“那不是很好吗?今天两国正常邦交,免于战事,百姓之福,国家之幸啊!”
“这北汉一直是左贤王认定的一块肥肉,如今落入南齐手中,他怎么可能善罢干休?莫说过去北汉与东胡就有旧仇,便是单依左贤王的性格,也必定会有一日跃马中原,开疆扩土!”
“如果是这样,那左贤王此次来赴宴岂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止,我们不能强行阻止他前来,可是若让他公然出现,又如同引狼入室,防不胜防!我们战事刚停,兵困马乏,百姓与士兵都是厌战已久,再起战火的话,我们并不完全有胜算!”
“那你是想如何应对?既然已经知道这人如此危险,总要提前防备。”
“说来简单,可是毕竟他是异国来使,我们公然不能对他有任何举动,反而要客气热情的招待。本来昨天我接到线报,左贤王的使团离京城只有五十里了,却在驿站停止不前,并且左贤王本人不见踪影。我很怀疑他已经提前进入京城,想与皇兄商量。可是皇兄却在这时候出宫不见了!”
“难不成是他也接到线报,先行前去查看?”明曦推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