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9hr[娇杏就在屋外,此时闻言忙走了进来,她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崔氏的心里难掩得意,娇杏自小就进了明府,是崔氏一手提拔出来的,纵然之前她在明云裳的手里吃了不小的亏,可是此时只要娇杏一登场,所有的一切都会再次回到她的掌控中,纵然明云裳再会颠倒黑白她也不惧。她便道:“娇杏,你且对老爷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娇杏的面色发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看起来浑身是伤可怜兮兮的明云裳一眼。她跟在明云裳身边的这段日子以来,是真真切切的知道明云裳的厉害,这段日子被整的筋疲力尽,这一次的事情更是在难以言喻心中的惊惧。而这几次夫人和明云裳交手,每次都是夫人落了下风。这一次她又亲眼见到明云裳发威,那手段那本事要杀她几次都够了,她又想起明云裳方才离开主屋摸她的那一下,至今后背一片冰凉。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明云裳,又看了一眼崔氏,心里一时间复杂无比,而她那一眼却让明老爷的眼睛眯了起来,娇杏是崔氏的人明老爷再清楚不过。娇杏咬了咬唇道:“夫人,对不住了,奴婢不能再昧着良心说瞎话了!”
说罢她朝崔氏微微一揖,然后又对明老爷道:“夫人的心里一直都容不下五小姐,这几日五小姐天天往外跑,夫人觉得是个对付五小姐的最好机会。”
“所以便命奴婢污五小姐委身青楼,趁老爷外出未归,将五小姐的罪名坐实!”
崔氏闻言只觉得五雷轰顶,娇杏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顾不得演戏,起床拿起床头的棒子便朝娇杏打去,却忘了她的手指已被明云裳折断。此时一动手,只觉得刺骨入骨,当即便痛的轻哼起来。明老爷原本心里还存了几分怀疑,听到娇杏的话后再看到崔氏的行为。他甩了崔氏一巴掌道:“你这个贱人!好毒的心肠,之前对我说云裳会武,动手打倒了你屋子里婆子和家丁。”
“我就在寻思云裳自小养在深闺哪来那样的本事,却还是想问清究竟,没料到这所有的一切全是你胡编的。”
“为了对付云裳,你竟用如此的苦肉计,竟还将云端的额头也打伤了。”
“这世间哪里有你这样狠毒的娘亲!如今倒好,就连你的心腹娇杏也看不惯你恶毒的行径说了真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氏大哭道:“老爷我说的全是真话啊,云裳真的会武,她真的动手打我,云端头上的伤也是她打的啊!”
说罢,她挣扎着下床,一脚将娇杏踢翻道:“你这个贱婢,这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信口雌黄!”
明老爷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道:“够了!你这毒妇还想编谎话编到什么时候?”
“上次便在我的面前搬弄是非,说云裳行为不端,这一次竟更加狠毒了。”
“我明家世代书香,又哪里容得下你这样的毒妇,之前抬你份位是觉得你为人处事还算端庄,这些年来也没有大错,不料你竟是蛇蝎心肠!”
他这样的话一说出口,便是要休妻了。明云端忙伏倒在地道:“父亲万万不可啊,母亲这一次不过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也得怪五妹妹之前有不端的行径,才会让母亲的心里生出那般猜想!”
“还请父亲看在大哥的面上放过母亲吧,如今大哥正在议亲,若是白家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想我们明家,大哥日后怕是再难娶亲了!”
明云裳一听明云端的话,暗叹她这一席话说的实在是高明。事到如今唯有承认此事是崔氏所做才能抑制住明老爷的怒气,而后又将明云楚给搬出来,明老爷只有这一个儿子。再则此时正当议亲之时,此事本是家丑,实不能宣扬,若是将崔氏休了,怕会引得百般猜想。她心知明老爷要休掉崔氏是不可能了,只是有了这一件事情,崔氏日后再想欺到她的头上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果然明老爷的面露难色,有些愧疚的看了明云裳一眼,她心里一片透彻。她当即道:“父亲,我也信母亲只是鬼迷了心窍,还请父亲看在大哥的面上不要休了母亲,稍示惩戒便好!”
明老爷眼底的愧色更浓,当即咬了咬牙道:“来人啦,将夫人带到碧水院,禁足一年!”
明云端扭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明云裳,她也不客气的回了明云端一眼。崔氏当即气的大哭起来,明老爷差人将明云裳送回了小屋。这件事情便就此了结,碧瑶知道事情的真相,回到小屋后对明云裳道:“小姐,你这一次做的实在是太漂亮了,白白打了夫人一顿还让她被禁了足,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这个结果在她动手时便已想到,没觉得太怎么样。她这个时候发现以前的明云裳是个乖乖女也有很多好处,说她动手打倒一堆人的话,明老爷是不可能相信的,只会以为崔氏在编谎话。再则她又一直处于弱势,人对弱者都有一分同情心,她不过是巧妙的利用了一回明老爷的同情心罢了,让崔氏彻底的做了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笨蛋而已。娇杏随她回到了小屋,出了这件事情娇杏是不可能再呆在主屋了,怕是崔氏也恨娇杏恨入骨了。如今的娇杏除了一心一意侍奉明云裳外,再没有其它的路可走。可是明云裳对她却是不冷不热,理由很简单,一个连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主子都会叛变的人难保哪一天也会对她生出异心,只是目前明云裳的身边也没有人,只能将就着用。第二日明老爷看她的时候,她从怀里取出三千两银票给明老爷道:“这是我辛苦得来的三千两银子,请父亲替我退了容家的婚事!”
明老爷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后问道:“你母亲生前真的留下一张制花朵精油的方子吗?”
明云裳知道明老爷的心里起了怀疑,便道:“娘亲本是制香世家的女子,制花朵精油的方子虽然极为珍贵,但是她做为家中的独女,自是会所有其它人没有的方子。”
明老爷的眸光一片幽深,半晌后幽幽的道:“她自嫁给我之后从未制过香。”
明云裳微微一愕,记忆中有关于水氏的一切也清晰了起来。水氏虽然出身于制香世家,但是的确没有在明家制过香,她隐隐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只是毕竟不知其中究竟,也便想不通其中的关健,只是微微低着头道:“许是母亲觉得父亲是书香世家,她若是再制香换取银子会有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