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乔安年单肩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他在贺南楼房间里脱下来的针织马甲。
走到房间门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乔安年一只手推开房间的门。
“年年——”
乔安年没想到房间里会有人,吓了一跳。
张倩柔在替乔安年整理书桌,听见乔安年的喷嚏声,转过头。
母子两人打了个照面。
“抱歉,妈妈是不是吓着你了?妈妈不是故意的,你的校服,刚才落在院子里了。”
张倩摸了摸挂在椅背上的乔安年的校服外套,柔声解释道。
“嗯……谢谢。”
乔安年站在门口,没进去。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太合适。
张倩柔哪里知道乔安年在想什么,看见儿子站在门口,朝儿子招了招手,“傻孩子,跟妈妈还说什么谢谢。书包背着不重么?放椅子上吧。”
乔安年:“……”
习惯性地拿自己当奔三的大男人,总是忘了他现在只有十二岁。
总不能就这么在门口干站着,乔安年只得走上前,把书包连同手臂上的针织马甲给一起放在椅子上。
张倩柔眉心微蹙,“要不还是把马甲给穿上吧。妈妈听见你刚才都打喷嚏了,是不是?”
乔安年:“不用。我刚刚就是鼻子有点痒,而且我出了一身的汗,等会儿也要洗澡。”
“噢。”
张倩柔应了一声,手无意识地摸着乔安年放在椅子上的书包上来回摩挲着。
乔安年将张倩柔的小动作给看在眼里,看这情形,好像是有话要跟他说,他试探性地问出声:“您是,有话想跟我说?”
张倩柔明显愣了愣,片刻,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嗯,妈妈是有话想对你说……”
乔安年点头:“您说。”
张倩柔反而沉默了下来。
乔安年眼露疑惑,张倩柔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许久,张倩柔轻声地道:“年年,对不起。”
乔安年眼神微讶。
张倩柔在椅上坐下,她握住乔安年的手,唇瓣微抿着,神情愧疚:“刚刚,是妈妈不对。妈妈不该不先过问你一声,就认定你是逃课,更不该,在周妈还有小楼的面前责备你。妈妈是太着急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乔安年:“……”
咱就是说,道歉就道歉,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握着他的手哇?
乔安年尴尬地想要抽回手。
张倩柔以为儿子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她的眼神黯了黯,“年年……你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
乔安年:“……没有。您别多想。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不应该在没有跟您知会一声的情况下就打车回家,让您担心了。我跟您保证,如果以后我有事向学校请假,提前回家,我一定提前打电话告诉您一声,不让您担心。”
所以,您能先把手给松一松吗?
…
张倩柔彤红着眼睛,欣慰地摸了摸乔安年的脑袋,视线落在他受伤的那一只手臂:“你的手臂,现在怎么样了?你说你今天在学校上了一天的课,手臂有点疼,现在呢?好点没有?有没有给医务室的医生看过,校医有重新给你包扎一下吗?”
乔安年的手臂白天的确是有疼过,不过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才疼的。他伤的是左手,也不是右手,不至于上个课,还能把手臂给弄疼。要是他的手臂真疼得那么厉害,他也不可能陪小团子玩了那么长时间。
他就是不想上体育课,所以才去医务室开的证明。
没想到,他之前那么随口一说,张倩柔竟然就记下了。
乔安年:“嗯,给重新包扎了一下。校医说的跟顾叔说得差不多,让我最近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伤口小心不要碰水,需要养一阵子。”
闻言,张倩柔眉心微拧,“是这样,你这伤口是不好碰水。那你等一下洗澡能搞定吗?需要妈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