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顺着少年的视线,不明白这些灯笼有什么可看的。
不一会儿,贺家的别墅到了。
行李有点多,张倩柔喊佣人出来一起帮忙,她自己也拎着大袋小袋地进屋。
吩咐让佣人把菜还有鸽子蛋给放厨房,关门时,张倩柔忽然想起,自己的包给落车上,只得折回车上去拿。
司机要开车时,发现副驾驶坐上的女士背包,赶紧给送了回来。
…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谁回去还带一袋子菜回来的。真搞笑。”
“可不么。我刚才看了看,全是一些不值钱的卷心菜,大白菜,还有红薯,沉死个人,又不值钱。我的天,这些东西超市里买不到吗?犯得着从家里带过来?”
“这些菜上还沾了土,弄得地板也脏脏的。也不知道太太怎么想的。”
“她能怎么想?她就是乡下人出身,习惯了吧。”
厨房门口,张倩柔握着包的指尖微微收拢。
她知道,贺家的佣人一直都不太看得起她,有时候会在背地里暗暗议论她。
这些佣人的薪水都是惟深的秘书在付,人也都是惟深的秘书找的,她不好辞退,甚至不好说太重的话。
张倩柔咬着唇,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刚要转身,只听身后一道介于男孩跟男生之间的,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不知道各位是公主还是格格的身份呢?”
三名佣人吓了一跳,她们转过身,在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张倩柔还有乔安年母子时,脸上表情变得既尴尬又不安。
太太,太太怎么不是回车上拿包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
张倩柔低声问道:“年年,你不是跟小楼上去了吗?”
“我书包忘记带上去了。”
乔安年回答完张倩柔的话,他转过头,“不过也幸好我下楼拿书包,要不然都听不见这么精彩的对话,各位格格跟公主,你们说对不对?”
乔安年脸上带着笑,他长得好看,笑起来也是阳光又灿烂的,瞧着就让人喜欢,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令三个女佣尴尬到不行。
“乔,乔少……”
乔安年不用想,也知道类似的议论肯定不止发生过一次。
以原身那种破脾气,能忍得了才怪,也难怪原身在家里每天都作妖,这天天听人背地里议论自己亲妈,可能还带瞧不起自己,谁能受得了?
乔安年板起脸:“如果还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以后类似的议论我都不希望再听到。都听见了吗?”
乔安年并没有在女佣脸上看见忌惮的神色。
也是,他毕竟是个“假太子”,还是个“拖油瓶”。
不过这个时候,哪怕狐假虎威,也得把人镇住再说,“还是你们以为,我没有这个权利开除你们?要不然,等贺叔回来,我们试试?”
果然,一提到贺惟深,三个女佣的表情立即就变了。
“乔少,我们知道了。”
“我们以后不会了。
“夫人,乔少,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下次再也不会了。”
乔安年:“把厨房都收拾干净。”
“是。”
…
乔安年拿书包回房间。
“叩叩——”
房门被轻声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