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半晌。眼里莫名浮出点冷。然后突兀松开手。道:“呵。再像一点点。恐怕就一样了。”
景澈踉跄退后一步。使劲抬手擦了擦下巴。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她站定。嘴角徐徐勾起一抹轻浮的笑:“依我看。。”
“幸好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话里带点暧昧和挑衅。却戛然而止。沒有后言。
百里风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诚然如她所说。倘若沒有差那么一点点。他又怎么可能和红衣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之中。
除了阿澈。世上旁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可是百里风间也从未深究过。为何他会同这个与阿澈像极了的女人擦枪玩火。
深甬里头风从吹进來。阴魂不散地缠着人衣角。不肯罢休地扬起又落下。
“啪嗒。。”“啪嗒。。”寂静中有什么液体从头顶岩壁中渗下來。砸在一堆破碎的铜镜残骸之间。
两人都抬起头看。只见那脚印已经攀到了头顶。开始变形。一半而往下坠。一半儿却环着原本铜镜所在的边缘分支两路。又汇聚成一个圈。
像在画着咒语。而那个圈闭合的时候。古老咒语启动。四周沙石开始稀稀零零往下掉落。昭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这回并沒有意料中來的山崩地裂。轰动声短暂而紧促。只掀起一阵缭乱的沙尘。平静后百里风间和景澈探过头去看。只见地上一个黝黑的深坑。将原本铜镜的残骸和顶上岩石的倾斜下來的沙土一并吞沒。
“下去看看。”百里风间笃定道。
“你沒有灵力。也想凑这个热闹。”景澈扬眸。挑衅问道。
其实她并不想下去探个究竟。她更愿意原路返回。找到活的溟虫。然后再回去鬼寨。
“红衣。别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出口的地方啊。”口气是不紧不慢。无需多言便让人无可反驳。
“你还不死心么。”景澈嗤笑。“又想着出去。又想着拉长线跟鬼寨人和睦相处。”
百里风间偏头看她不说话。唇角笑意优雅。从容不迫反问道:“你当真不下去。”
嘲笑归嘲笑。毕竟出路的这种诱惑摆在眼前。景澈不可能放弃:“我先下去。若是底下沒有异样。再回來带你下去。”
话音才落。人就纵身跃了下去。
百里风间微有无奈地摇摇头。这种身为拖油瓶、还得听别人指挥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憋屈。
轻微而敏捷的落地声已经过去许久。而底下却是一点动静都沒有。
百里风间狐疑起來。俯身望下去。坑里黑黝黝一片。隐约有零星的碎光折上來。也是铜镜的碎渣。
“红衣。”
他低沉的声音传下去。空空荡荡折了好几层回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