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南瑾夔的书包还没有收拾好。
他平时工作繁忙,也很少照顾儿子,没有什么耐心,幸好的是,南瑾夔本来就听话,也很少让他操心。
他垂眸停顿了一会,还是动手收拾了下南瑾夔的书包。
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画。
我的妈妈。
微暗的灯光落在了他的眼睫毛上,打下了一层锐利的阴影,如同阴云低压,略略厚重。
他不想再想起白言尔。
可是这几年,总是会想起,只要看到了南瑾夔的脸,下一秒浮现在他眼前的就会是白言尔的脸。
南瑾夔的性子也大多遗传了白言尔。
乖起来很乖,倔起来也很倔。
这三年他完全没有白言尔的消息,宁于怀那边也很安静,似乎也在寻找白言尔。
南亦觉得讽刺。
三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白言尔和那个男人结婚了,是不是现在也有了孩子?
或许只比南瑾夔小上那么一岁。
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南亦的喉头突然有了浅薄的血腥味。
*
第二天,南瑾夔很早就起床了。
他起床看到自己整齐的书包,连忙跳下了床。
爸爸肯定回来了,还来看过他。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张阿姨知道他第二天还要用书包,所以不会给他整理书包的,所以,整理书包的人就是爸爸。
果然,他跑出房门的时候,隔壁南亦也打开了房门走出来。
南亦的眉眼肃穆,不苟言笑,修长的双手正在打领带。
低头看了南瑾夔一眼,皱眉,“去穿拖鞋。”
然后就大步下楼了。
南瑾夔和白言尔一样,老是不爱穿拖鞋,但是对于白言尔,南亦还有耐心,哄她穿鞋,对于南瑾夔,他向来只有命令。
南瑾夔也不介意,动作很快地穿上了拖鞋,追了下去。
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像个小尾巴,“爸爸,今天周六。”
南亦淡淡地嗯了声。
南瑾夔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下面的话,有些沮丧。
顾若也从二楼下来,她听到了父子俩的对话,笑着说:“小亦,你是不是答应了瑾夔什么?今天周六,或许要出去玩?”
南亦眉骨上的筋络跳了下。
但他今天约了客户见面,他想了想,好几周前南瑾夔生病的时候,他的确答应了等他病好了,就会带他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