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一走的时候很匆忙,没有一句交代,没有一句解释,他看起来很是失魂落魄,杜衡远不用猜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这些基本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在许唯一离开后的第二天早晨就出了院。
在医院里足足呆了一个月,杜衡远觉得,这么久了,王琰应该早已经离开了S市。
他一开始就跟家里说去外地出差一个月,因为在他预算里,王琰最多在S市呆上半个月找自己,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跟家里说了一个月,也就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他一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计到王琰对于他的执着。
杜衡远刚刚出现在自己家门外,就被一个双目赤红,胡子拉碴的男人捂着嘴拖进了车里。
他没有看清挟持自己的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是个高大的男人,他心里恐惧着,然后不停地挣扎,可对方的力气显然高出他N+N个级别。
被莫名男人拖进车里塞在车后座时,杜衡远在心里哀悼自己果真是夜路走多了,终是遇见了鬼。
男人把杜衡远拖进车里后,就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
杜衡远感觉到男人的手不再捂着自己的嘴后,第一反应便大叫道:“救命!”
结果话刚喊出口,一个晃神就看见男人车里似乎贴着个熟悉的照片,定神一看,照片里的人不是他自己是谁!而且那张照片也是他亲手贴在某人车里的。
没错了,这是王琰的车。
杜衡远一瞬间觉得,拖走自己的人还是歹徒来的好一点!他手脚并用地往车外爬,然后成功地被再次拖回车内。
王琰拧过杜衡远背对着自己的脑袋,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他那天从医院出来后,就直奔去了他打听到的那个地方,可没有见到他要找的人。
在去之前,自己心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最坏的莫过于杜衡远又溜走了,现如今这个最坏可能好像变成了现实,可是他不能接受这个最坏的结果。
他自欺欺人的想,可能对方现在就在这栋房内,只要他守在附近,明早就能见到他的小泥鳅。
于是,王琰守在房子的附近,在车里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清醒了。
他盯着宅子的大门,直到太阳彻底的升起,宅子里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出门,可是那里面却没有他的小泥鳅。
自己从日出等到日落,一无所获。
他不死心,开车在就近的商店买了洗漱用品和食物,然后就又回到了宅子附近。
他决定守着这个宅子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杜衡远,他就离开。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也慢,说慢也快。
每日等不到的焦灼和失望,让自己几乎崩溃,在最无望的时候,他常想,时间过得快一点,也许下一秒杜衡远就会出现。
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推移,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期限,他始终没有等到杜衡远,这时候自己又希望每一刻都过得慢一点,这样他就有理由继续等在这里,直到对方出现。
第二十九天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是半颓废的状态了,他每日等在车里,一颗等不到的心整日悬着。吃不好睡不好,让自己现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邋遢而又精神恍惚。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难道真的已经遁走了?看着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他近乎绝望的想。
杜衡远一向善于逃跑,没有找到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自己还是不能够接受,因为除了这里,他已经没有下一个可以寻找下去的地方了。
看着晚霞布满的天空,这一秒,自己几乎要认定了他的小泥鳅已经在接到他的电话后就秒遁了,可下一秒他的车窗被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敲响了。
他扭过头看着车窗外,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起来和他的小泥鳅很像,这让他相当的吃惊。
守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他每日都能看见这个孩子在早晨七点之后,背着小书包被家里的佣人送去学校,再在晚上五点左右时,被家里的佣人从学校接回到家里,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也正是这几日的了解,他知道这个小男孩的爸爸并不是他的小泥鳅,所以吃惊过后,自己很快恢复了平静。
摇下车窗,他努力地使自己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他问那个孩子说:“小朋友,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