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跟着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刚才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
易公公更是嗷地一嗓子,合身就扑了上去。
好在小皇帝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让他对付悍匪怕是不行,躲开郭昭的小粉拳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昭一拳挥空也有些讪讪,又不好意思再去补两下,只得晃晃拳头威胁道:“反正,你少打阿馥的主意。”
沈福喜已经跑上来,一把抓住郭昭的小拳头,急急地说:“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郭昭撇嘴不屑地斜了小皇帝一眼,冷哼道:“有些人自个儿拎不清,还要胡乱攀扯人。”
沈福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小皇帝的目光紧随而至,警告她不许说破自己的身份。
易公公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住这么刺激的发展,幸亏小皇帝闪得及时,否则顶着个乌眼青回去,都不用陈太后和朝臣责罚,自己就可以直接找根白绫死上一死了。
回城的马车上,沈福喜悄悄把小皇帝的身份告诉了郭昭。
郭昭整个人都惊呆了,紧张地一把抓住沈福喜的袖子,带着哭腔磕磕巴巴地说:“阿、阿馥,怎么办,完蛋了,我闯大祸了……”
沈福喜把人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劝慰道:“没事没事,官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当年我跟他玩儿双陆棋,连赢他好几把他也没生气呢。不过,你们之前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打起来了?”
郭昭这才想起,紧张地说:“阿馥,我觉得官家是不是看上你了?虽然你跟陆大哥已经有婚约在身,但到底还没成亲,他若是非要让你入宫可怎么好?”
“啊?”沈福喜瞠目结舌,这画风变得太快,请原谅我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刚才在寺里你没发现,他朝你打量了好几眼。”郭昭认真地说,“要不,你快点儿跟陆大哥完婚吧!”
“我的小祖宗,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啊!”沈福喜无语地在郭昭额头杵了一指头,“我小时候跟阿婆入宫见过官家,我们还一起玩儿过双陆棋,后来这些年都没机会再面圣,如今突然见到,打量几眼有什么不正常的。”
“那、那是我搞错了?”郭昭讷讷地说,可怜巴巴地看着沈福喜,“这下完了,临走前阿爹还嘱咐我,说什么宰相门前七品官,京城里豪贵多不胜数,不比庆州那边的小地方,我倒好,一下子就惹上了最惹不得的那个。”
“放心吧,左右也没打上,不会有事的。”沈福喜话是这么说,心里到底也还是有些惴惴,晚上等郭昭睡下之后,自己溜去沈闳的书房,把白天的事儿一一坦白。
沈闳捋着胡子道:“官家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那么多朝政都忙不过来呢,哪里有空跟你们这些小丫头计较。”
“不过。”沈闳话锋一转,“郭家小娘子也是该长长记性了,入宫之后若是再出什么岔子,可就不是那么轻易能遮掩过去的了。”
沈福喜被说得后背冷汗直冒,好在郭昭自己也知道闯祸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实得不行,还很是提心吊胆了几日,生怕突然就来一道圣旨,降自己个大不敬之罪。
就这么心惊肉跳地到了入宫的日子,郭昭抱着沈福喜简直想大哭一场。
“刚上好了妆,一哭可就都花了,若是哭肿了眼睛可怎么好。”沈福喜连连宽慰她道,“我之前打听过了,以你家的身份,你也就是在外殿跟着站站桩子,连内殿都进不去的,到时候娘娘和官家在里头挑选,你就按照之前女官教过的规矩,老老实实在外头站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