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盗墓,所以当标子列下一大堆的必备工具时,我顿时就傻了眼,我还真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不让刘三爷加入呢,至少我们能多几个苦力。足足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我们才把必备的工具准备了个大概,这其中还包括去地下黑市去购买的结果,因为盗墓的工具中,有很多东西都是明面上的违禁品。
比如开山刀,雷管,猎枪等,这些都是违禁品,只有在见不得光的黑市场花大价钱才能买到。而登山服,防毒面具,铁铲,无烟炉这些东西,就可以通过正规渠道获得。据标子说,如果不是他门路广,我们有一大半东西都弄不到,别说去盗墓,就是去丛林探险也够呛。
最后一个晚上,为了养好jing神头,标子破天荒的在九点钟之前睡觉,他说盗墓的活计不是谁都能干,不仅需要脑力,还要超群的体力,在盗墓之前,必须养jing蓄锐。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我和标子先后醒来,一人背上挂着一个登山大包,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登上了从长沙开往西安的一辆旅游大巴。
我有些不解,就问标子为什么不乘坐特快列车,这样很省时间,这旅游大巴沿途要去好几个景点,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西安。标子说没办法,咱们身上带着大把的违禁品,要是去坐特快,还不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安监部门,咱们两个是去盗墓的干活,我这才恍然。
大巴车分上下两层,基本上都坐满了人,好在标子有先见之明,怕人多眼杂惹人注意,特意花大价钱买了顶层最后的两排座位。等汽车开动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标子笑道:“幸好咱们提前一天出发,恐怕刘三爷做梦也想不到吧!想起他明天去你店里见不到你的那副表情,我就心里乐的慌,这老狐狸也有认栽的一天。”
标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吗?我看姜还是老的辣,咱们高兴的太早了。”标子两眼直直的看着下到一层车厢的通道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挂在脸上。
我心中一动,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通道口那里上来,领头人脱下旅游帽和墨镜,迎面冲我们笑道:“我就知道两位老弟绝对够意思,连车票都帮三哥买好了,如此就多谢了。”
我和标子都是傻傻的笑着,因为被抓了一个现行,无论如何解释都是自讨没趣,索xing装傻充愣混过去,刘三爷毫不介意,硬是挤在我和标子的中间处坐下,笑道:“你们放心好了,为了不惹人注意,我只带了两名心腹,绝对信得过。”转头朝前面背着两个超大包袱的年轻人说道:“刀疤张,阿虎,这两位老弟可都不简单,过来认识一下,好方便我们这次的合作。”
那两个年轻人冲我和标子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将背上的包袱取下,和我们的东西放在一起。标子看了那两人一眼,似乎看出了点名堂,回头对刘三爷笑道:“三爷,这回你可真是下了大决心,连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你都带来了,就不怕被一锅端了?”
刘三爷感慨的说道:“谁叫我只对他们两个放心呢?不管了,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三哥我要么就不赌,要赌就堵大的,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了。”
通过闲聊,我才知道,刘三爷祖上也是盗墓贼,传到他这一代,因为人才凋零,又加上古墓中危险异常,刘三爷的父亲下了死命令,不许刘三爷再碰这一行。所以,这一回刘三爷还真是豁出去了,竟然要亲自下墓,连老命也不要了。
不过他来的正好,之前我和标子就担心,咱们单枪匹马的去闯大墓,会不会有些太过高估自己,毕竟古墓中的凶险非同寻常,多几个人等于多几分胆量。刘三爷果然是老资格,配备的东西样样齐全,简直就是盗墓专业户,连我们买不到的一些东西,也被他搞到了,标子说有了那些东西,他强大的自信又上了一个档次。
期间我们胡恺瞎掰,硬是避开这次提前一天去西安的事情不谈,刘三爷有自知之明,也不紧紧追问。只是让我很突兀的是,刘三爷的两个手下从上车后,就一直闷不吭声,两个人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半天时间没到,竟然都打起了呼噜来。
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抵达我们的第一站,武汉的一个风景区。
一下车,那名女导游就一路向我们介绍起景点来,并让我们自己四处转转,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再到这里汇合。刘三爷怕我和标子再耍花样,一路上几乎是形影不离,瞅了个机会,标子低声对我说道:“刘三爷是个文人,根本不值一提,可他身后的那两个人你就要小心了,都是正宗的陆战队出身,咱们不可大意。”
我心里立即明了,难怪我觉得那两个人走路的姿势怪怪的,而且搬东西的架势那样熟悉,原来这都是从部队里锻炼出来的。标子接着说道:“刘三爷祖上都是盗墓贼,自然知道古墓中的厉害,他这一次既然敢亲自前去,肯定带了保命的武器在身,咱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和他们发生冲突。”
我心中一惊,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标子点了点头。可能是看到我和标子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刘三爷很不放心,立即靠了过来,但嘴里却好意的说道:“这些地方不过如此,咱们出来办事,就别瞎逛了。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咱们立即回车上去,免得被人注意。”
出了湖北已经是两天后,途中我们去到了四个旅游景点,但我们几个根本没有那种欣赏风景的兴致,一路上基本呆在旅游车中。倒让导游心中带疑,好几次都问我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又经过半天的旅途,我们终于到达了西安市,为了不让导游们满天地的找人,我们提前和她说了,接下来我们要去一个亲戚的家里,所以就不跟着她们走了。那导游明显松了一口气,估计是被我们一路上的奇怪举动给吓倒了,巴不得早点丢下我们这个累赘。
刚要带着其他的游客离去,那名女导游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我面前说道:“你叫杨飞云吧!这里有你的一封信,是一个怪人托我交给你的。”
我和标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隐隐约约中感到莫名的不安,我接过信封一看,果然,这封信和医院收到的那封威胁信一样,都是匿名信。我不禁朝那导游问道:“把信交给你的人在哪里,他长得什么模样?”
女导游摇了摇头,奇怪的说道:“怎么,你们也不知道送你信的人是谁?”想了想,又道:“那人是在上车前将信件交给我的,并要我在西安的时候,才把信件交给你。至于他的相貌我也没看清楚,因为他当时带着鸭舌帽和墨镜,怎么,有问题?”
以免被人怀疑,标子立即摇了摇头:“没问题,没问题,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谁写来的信了。”
那导游显然不大信,但这事与她无关,也就不再多问,她刚走,刘三爷就带着质疑的口气朝标子问道:“老实招来,你小子是不是把咱们这次计划告诉了其他人?”
标子懒得向他解释,直接叫我打开信封,先看了再说。这封信的材质和上一次的一样,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还是一张白纸条,这次的内容更加简单,上面只写了八个大字:有人跟踪!速离西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标子。
标子也是大惑不解,想了半天才又说道:“看这熟悉的出牌套路,这封信肯定是上次写匿名信的人,不过老子就奇怪了,他明明是对你非常的不友好,可这一次为什么就好心提醒你呢?这其中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我摇了摇头,圈不圈套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下来,这人神通广大,我和标子的行踪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看这架势,十有仈jiu我们要做的事情也被此人猜了个大概,不然,他不会叫我们速离西安,显然其中大有深意。
还有一点我们摸不清楚,正如标子说的那样,既然此人对我十分不感冒,却为什么这次又要好心提醒我们,这实在是端得古怪,让人想不明白。更为重要的一点,这写信人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已经被人偷偷的跟踪了,而且那人并非是他,那跟踪我们的人会是谁呢?
刘三爷问了半天,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由,他面se一惊:“这下还得了,不摆脱身后的尾巴,咱们这一次的计划休想成功。不仅如此,说不定我们正要下到墓里头,就被人家逮了个现形,看来我们要另做打算。”
好在刘三爷做事谨慎,除了在场的五个人外,那条直达茂陵墓穴的安全路线谁也不知,所以我们还有一丝希望。标子和我想到了一个点子上,就对刘三爷道:“肯定要摆脱身后的尾巴。要不然这样,我们几个胡乱的在城里逛一会儿,找个人多的地方趁机离开,然后第一时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