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与子音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教训二人,侯飞凰望向窗外,却见此时叶氏的院落里飞出一只白中带黑的信鸽,侯飞凰眼神一滞,她中这蛊毒已有十日,若春迎这一个月只出了一次府,而且还是和文兰文菊,并没有见过其他人,难不成那蛊毒是有府中人给她的?
她脸色越发难看,李嬷嬷也察觉到了连忙走来。
“小姐,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去叫秦央来。”
李嬷嬷忙点头,冲守在屋外的差人说了什么,紧接着便有一名差人同她一同出了凰园。
子月在一旁狠狠的瞪着文兰文菊,“小姐,这两个贱婢怎么办?”
“先等秦大人来。”
侯飞凰捂着小腹,她已经感觉自己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点了两下那腹部的穴道,却还是疼痛难忍,挣扎之间,她还是开了慕容绯送给她的锦盒,又吞了一颗药丸,才感觉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
秦央来的时候,侯飞凰已经带着文兰文菊到了前厅,那两个丫头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也不知道小姐会如何发落自己,怕的直发抖,子月则是一脸的鄙夷,为奴之人若帮着别人来偷自家主子的东西,这样的奴才,谁敢去用?谁敢重用?
“二小姐,可是有事?”秦央抱拳,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在她下首坐了下来。
“这么早打扰大人真是抱歉。”侯飞凰颔首,又抬手给秦央倒了一杯热茶,秦央眼里有疑惑闪过,看她的目光更紧。
“秦大人,你昨日说我的玉簪掉在春迎旁边?”
秦央点头,侯飞凰接着道,“那都是这两名奴婢收了春迎的贿赂,才偷拿了我的簪子。”
侯飞凰这话一出,文兰文菊又是冲着二人磕头,“小姐,大人,我们已经知错了,求您饶了我们!”
这二人还不清楚春迎出意外的事,还以为侯飞凰是叫秦央来抓二人回府衙的呢。
秦央浓眉紧了紧,“二小姐,你是说掉在春迎旁边的玉簪,是这两个婢子偷拿的?”
“是,她们二人收了春迎的二十两银子,答应她要从我这拿走一见贴身之物,事成之后,春迎为了犒劳二人,还带桌二人去了翠玉轩买了镯子,又去了醉仙楼吃了顿酒,你若是不信,去问问那里的掌柜便知。”
秦央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一双本该风流的桃花眼却有几分肃意的看着文兰文菊,“你二人此话当真?”
“是,小姐所言确实。”二人仍旧是低着头,看也不敢看这坐在木椅上尊贵的两人。
“可春迎拿二小姐的玉簪做什么呢?”
“这还不清楚么?我日前中毒是春迎所为,她又收买我园里的丫头,偷我的贴身之物,明里暗里都是要害我啊。”侯飞凰脸色有些难看,“春迎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单是一个丫头,我还不信她会如此恨我。”
秦央脸色变了变,却很快笑道。“可这文兰文菊也是大小姐园子里的丫头,她们二人的证词,能信任吗?”
“她们二人不能信,醉仙居和翠玉轩的掌柜证词总能信了吧?”侯飞凰起身,“若秦大人需要,我便差人去将两位掌柜请来,况且我园子里这两个丫头也是半个月前弟弟送过来的,这个月才刚买进府,秦大人若说护主什么的,实在说不过去。”
秦央脸色不难看,但却也有些不甘心,“可春迎死在云倾山庄旁边,那日二小姐也确实来过云倾山庄,案发时间上,这都对的上,二小姐若是一力否认,可记得那日路上有遇见过谁?”
侯飞凰想了一下,刚想说话,就听得凰园外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本侯可否为二小姐作证?”伴着这道好听的男音,那着一身淡紫色长衫,绝色华丽的东宫流云踏了进来。“二小姐去云倾山庄那日,本侯也在,二小姐回府时,亦是本侯一道陪同。”
东宫流云的脸色不太好,他等了一晚上的侯飞凰,今早才知道是被秦央拦下了扣在府里,驾了马就过来了,这会儿彻夜未眠,脸色也好不起来。
“侯爷。”秦央连忙起身给他行礼。
东宫流云摆摆手,语气不乏嘲弄。“秦公子这才接手宗大人的事一日,就这么投入的办案,倒叫本侯欣赏,但二小姐,绝不是凶手!”
秦央脸色一变,若说方才他和侯飞凰是在商量,这侯爷却是把话说死了,他就算护着侯飞凰,他也没法挑出个不是,毕竟那日二人确实是一起走的,而且如果这时他说怀疑二人的话,还不定被这个侯爷说出个不敬的罪名来。
“既是侯爷作证,我自然不敢为难。”秦央干笑了两声,“这里的差人,我都会撤掉,扰了二小姐一夜清梦,秦央也给二小姐赔个不是。”
“秦大人不必客气,这毕竟是我侯府里的死了人,秦大人也是想破案,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只管开口。”侯飞凰明眸漾出笑意,那白皙的脸庞阳光一照射衬得如透明一般。
东宫流云却隐隐有些不悦,被她爽了一晚上的约,一大早的跑来替她解释,她却还对着秦央那个害她的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