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音方才侯在一旁,没能拦住几个嬷嬷也有些过意不去,一见主子脸色难看,一阵风似得飞速离开了。
“还不下来?”侯飞凰微微侧身,那房梁上的东宫流云轻轻一跃便跳了下来。
幸亏他刚才急中生智躲在了房梁上,受粗木柱的遮挡才没有被李氏察觉,但这番折腾,也令他月白色的衣服上多了许多灰尘。
他走近侯飞凰看她难看的脸色,伸手搭上了她的脉,“还难受?”
侯飞凰闷闷的应了一声,死死的压住自己想握住他那冰凉的手的冲动。
“主子!”
原烬在此时飞奔而来,手里捧着方才去王府取来的衣物,没办法主子有洁癖,虽然回王府耗时间,但他也不敢在这侯府随便去借。
东宫流云接了过来,原烬接着说道,“主子,我方才瞧见侯老爷已经四处寻你了,还是尽快准备到前厅为好。”
东宫流云点点头,他一搭脉也明白侯飞凰只是中了简单的迷情药,忙冲着原烬吩咐,“你去外头守着,有人过来提前来通传。”
原烬点点头,灰黑色的身影快速出了房间。
“你也该走了吧?”侯飞凰淡淡扫他一眼,感觉浑身都被那股燥热充斥着,不想在他面前失了仪态。
东宫流云见她难受的咬唇,敛下黑眸手掌便覆上了她的背,那有些凉凉的触感贴着她让她身体又烫几分,可紧接着背上一热又让她感觉到那掌心渡过来的强大的内力。
他竟然用内力为她散药?
侯飞凰有些讶异,可渐渐感觉背部一股暖流缓缓传遍全身,将方才那股燥热挤开,她浑身舒畅不少,那股燥热的感觉也随之被压制了下去。
半刻钟过后他放下了自己的手,侯飞凰的药效也被驱散的差不多,此刻更感觉整个人精力充沛了不少。
“侯爷。”
她此刻着一身白色亵衣有些羞涩,忙扯过一旁的翠烟衫套在身上,但一回头便见东宫流云的身子软绵绵的似乎要倒下一般。
“侯爷!”侯飞凰忙伸手去扶,“原烬!”
东宫流云的脸色有些苍白,那本湿透了的长衫此刻已经干了不少,可额角却接连渗出细密的汗珠。
原烬风一般的从外面冲进来,见东宫流云脸色难看的倒在侯飞凰怀中,有些疑惑,“主子怎么了?”
“他方才用内力替我散药。”侯飞凰急急道,她能感觉怀中的东宫流云那耀眼的眸子越来暗。
原烬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封住了东宫流云身上的几个穴道,抬手覆上他的额头,“二小姐,今日之事还请切勿声张。”
“他这是怎么了?”手里仍然抓着东宫流云的衣袖,见他脸色越发难看也不禁更加奇怪。
原烬叹了口气,似乎很难出口。
“没事,告诉安定侯,我今日有事先回王府。”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那隐忍难看的脸色已经能看出他此刻的煎熬,东宫流云甩了甩衣袖,“原烬,回府。”
原烬点头也不再多言,跟在东宫流云的身后同他一起走出凰园。
子音在此时准备好了沐浴的东西,走过来就见侯飞凰看着东宫流云的背影发呆。
“小姐,怎么了?”
侯飞凰摇摇头走入内室,今日她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凰园外:
“主子,你可知这几日就是毒性发作的日子?怎可擅自使用内力呢!”一出凰园,原烬的责问就忍不住问出了口,他是从小跟在东宫流云身边的人,心里早已将主子视为亲人一般。
“本侯,不舍得见她难过。”
“但你擅用内力,这几日毒性会发作的更强烈,你如何撑过去呢?”原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却见主子转身突兀的笑了。
“原烬啊,本侯看你也是该好好找个媳妇了,省的整天叨叨的跟个妇人一样。”东宫流云黑眸散着耀眼的光芒,可那漆黑的瞳仁却在夜色下渐渐变幻颜色,慢慢的竟然转为了一片火红。
原烬心下一惊,连忙施展轻功带着东宫流云飞快的上了侯府外的马车。
“快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