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当时相爷见灭了春儿的鬼魂,跟姑娘想的一样,以为万事大吉,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那道士手里的铃铛响个不停,道士便对相爷说,相府里有人在用妖术。正在这时,夫人房里的周妈妈跑来说夫人头痛欲裂,请了大夫,大夫却瞧不出病因,眼看夫人痛得奄奄一息,所以忙来禀报相爷。相爷听了,跋脚就要去看夫人,却被道士笑着拦住,说相爷就是去了夫人那里也于济无补,不如捉拿行妖术之人,夫人自然会安康。相爷听了,便带着一众家丁跟在道士后面。——姑娘你猜,道士把相爷引到哪里去了。”
“荣锦堂夫人住的地方?”郝豆豆猜道。
“那是哪里?佛堂?”郝豆豆见小红连连摇头,胡乱猜下去。
小红无语地看着郝豆豆:“姑娘就不能猜的靠谱点吗?”她公布答案道,“那道土把相爷引到了凤仪轩,在凤小姐的枕头下搜出一个写有潘夫人生辰八字的纸人,纸人的脑袋上插着一只什么灵簪,正是那只灵簪才让夫人头痛的,那道人毁了灵簪,烧了小人,夫人也就登时好了。现相爷正在荣锦堂探望夫人呢!”
郝豆豆听了,只是面含微笑,默默饮茶。
潘仁慈从凤仪轩出来后,来到了荣锦堂,彼时潘夫人的头痛已经完全好了,正斜靠在榻上休息,见潘仁美进来,也只是淡淡地欠了欠身,问了个好,便再无多言。
倒是潘仁美放低姿态的问:“夫人现在可好了些?”
潘夫人不经意地笑着:“贱妾现在好了有什么用,迟早还是会被别人害死的。不过贱妾死不足惜,只想在临死前见上我苦命的凤儿一面,就是老爷疼惜我们母女了,即使我们母女做了鬼也会感谢老爷的大恩大德。”
潘仁美微微蹙眉:“夫人说哪里话,这里谁敢害夫人,老夫第一个要他的人头!”
“哦?真的吗?”潘夫人极度不信任地斜睨着潘仁美,“你的宝贝干女儿温小柔不就想置我于死地吗?听说刚才老爷在温小柔那小贱人那里人赃并获她毒害我的证据,老爷若果然心里有我,现在就对那个小贱人实行家法,乱棍打死!”
潘夫人冷冷地直视着潘仁美,见他眉心兀起,沉默不语,知道是对自己的话心生反感,由鼻子里哼出两道冷气,慢条斯理地说:“看情形,老爷果然是舍不得!不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可以代替我们凤儿入宫吗?如果我们凤儿治好了身上的恶臭,可还用得着要那不知廉耻的烂货替代吗?”
潘仁美知道夫人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只得耐着性子劝道:“这不是因为咱们家的凤儿身上的恶臭治不好才出此下策吗?若是治的好,老夫也不至于要人顶替她!”
潘夫人精神一振:“若我治好了凤儿的恶臭,老爷就真的不要那贱人代凤儿入宫了吗?”
潘仁美心想,为了治好凤儿的体臭,自凤儿出世之后不知请了多少大夫,甚至连蒙古大夫也没放过,但是所有的大夫,别说诊治,光是闻闻味道,便拱手告辞,从此再不踏相府的大门,想必凤儿的体臭是治不好了,于是使慨然应道:“果真如此!老夫说话算话!”
“那好!老爷把凤儿交给我,我三天之内必定把凤儿治好!”潘夫人气吞山河地说。
潘仁美包容地笑了笑:“夫人别闹了!等温小柔顺利进宫后,老夫定让你们母女团圆!”
“我会拿这种事胡闹吗?老爷也把我说的太不堪了!我是真的找到可以治愈凤儿体臭的人!”潘夫人板着脸说。
潘仁美见她郑重其事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问道:“谁敢在夫人面前说这种大话?”
“我收的义女潘婷。”潘夫人甩出了王牌,挑衅地盯着潘仁美。
潘仁美此时的内心活动非常复杂,宋一鸣和温小柔联合起来除去毒霸天,说明他们两个心存异心,把这样两个并不忠于自己的两个人送到皇上那里,做自己的卧底,确实风险大了点。
至于那个潘婷,他初识她的时候,只觉她单纯美貌傻气,可几番试探,她不容易上钩也就算了,而且大智若愚,再加上宋一鸣对她猜疑太多,他也开始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所以打消了原本想要潘婷换下温小柔代替潘凤入宫的念头。
现在听夫人说她会治体臭,越发心疑,既然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如何会这个?可是她的举动也令潘仁美费解,若说她是八王爷派来的卧底,似乎又不像。她帮凤儿治好体臭,实际上帮的就是他潘仁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直接送凤儿入宫为内应,总比旁人要安全可靠,俗语不是说上阵还需父子兵么?
可是潘婷为什么要帮他?这令潘仁美费解。若是说她这么做,只是纯粹的报答夫人,他又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总之,潘婷给他高深莫测的感觉。
但是,能治好凤儿身上的狐臭总归是好的,潘仁美在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义,只待潘婷治好凤儿的狐臭,他便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杀死温小柔、宋一鸣和潘婷这三个让他日夜悬心防犯的人,过几天高枕无忧的日子。
于是,他对夫人说:“既如此,夫人去携了婷儿过来,老夫这就带你们和凤儿相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