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长的一夜,没有人来看望溪月,也没有人来送东西给她吃,她孤零零的看着斋堂中的一排排画像,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青鸾和菊夫人究竟谁在说谎?为什么她们异口同声的咬定是溪月推了青鸾一把?溪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推青鸾,她们这么说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联想起那个掺了麝香的荷包,溪月心中一丝丝的寒意。对方已经渐渐走到明处了,她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嫡传的王位?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看来有人比她着急的多。这府里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女人间的战争没有硝烟,却永远不会停歇。宇文啸风和青鸾所居的院落里,青鸾失神的躺在c黄上,不时的叹息。宇文啸风替她压好被子,安慰着她:&ldo;别想了,睡一会儿。&rdo;青鸾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气恼道:&ldo;咱们的孩子没了,你怎么好像无所谓,一点也不伤心。&rdo;宇文啸风皱了下眉:&ldo;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难过呢。可事情已然发生,伤心也于事无补。&rdo;青鸾听了这话十分气恼,生气的推开他的手。宇文啸风非常无奈,只得守在c黄边等妻子气消。&ldo;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恶。&rdo;青鸾咬牙切齿的说。宇文啸风扫了她一眼,淡然道:&ldo;消消气吧,气大伤身,尤其你刚小产。二弟妹已经被罚,你又何苦耿耿于怀。&rdo;&ldo;你这人一点都没用,看你老婆受了欺负,非但不替我出气,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rdo;青鸾恼恨指着宇文啸风的鼻子骂。&ldo;你说够了没有?我没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你,已经是顾及你的面子。&rdo;宇文啸风一反常态的嗔怪了一句。青鸾委屈万分,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个一向温文的丈夫,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ldo;你……你什么意思?&rdo;她的声音因气愤而颤抖。宇文啸风用少有的目光竣然看了她一眼,道:&ldo;溪月没有推你,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见你一口咬定,她不敢多说。你们三人一起散步,并不是没有别人看到。&rdo;&ldo;你瞎说,谁看到了叫她来跟我对质,你倒是信别人不信你老婆,我哪有冤枉那个女人。&rdo;她反问了一句,底气却有些不足。&ldo;你算了吧,别弄的自己难堪。&rdo;宇文啸风冷冷的说。青鸾气得眼泪直流,无力的捶c黄。宇文啸风见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有些气愤又有些心疼,拿了帕子给她擦泪。青鸾抓过去,胡乱在脸上一抹,却止不住泪水。宇文啸风叹了口气,轻握着她肩胛,劝道:&ldo;别再想了,这事以后也不要再提。&rdo;青鸾呜咽了一声,看着丈夫,抽泣着靠在他怀里。&ldo;其实我今天会滚下去,是因为木屐的带子松了,我停不住脚步。&rdo;青鸾抽泣着说。宇文啸风搂着妻子,安慰道:&ldo;这只是意外,以后你小心一点就行。这回二弟妹挨罚却是意料之中,就算你不说那个谎,她这回也逃不了。&rdo;&ldo;你说什么?&rdo;青鸾不解的问丈夫。宇文啸风却不想和她深说,淡笑道:&ldo;她太出挑,难免树敌,你只是其中一个。&rdo;青鸾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宇文啸风想起菊夫人白天来看望青鸾时,在长公主面前无辜的样子,以及她无意中看溪月的那个冷绝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他和菊夫人虽接触不多,却常常觉得这个女人深不可测。翌日晌午,宇文长风自钱塘返回齐王府,照例先要去父母处请安。宇文松早已听说了溪月被罚的事,看到儿子,只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宇文长风不解的看了父亲一眼,往母亲长公主所居的厢房走去。问安之后,长公主细细问了他这次出门的情形,宇文长风耐心的和母亲说着见闻,只隐瞒了和云飞扬见面的事。他心里牵挂溪月,见母亲没完没了的追问,有些坐不住,又不得不陪着耐心。长公主看出宇文长风有点坐立不安,不悦道:&ldo;陪本宫说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rdo;宇文长风讪讪笑着,忙道:&ldo;母亲何出此言,儿子不是一回府就来拜见您了。&rdo;长公主干笑一声,却无笑意:&ldo;可你的心早飘走了。&rdo;宇文长风低眉一笑,没有说话。长公主瞥了他一眼,冷冷道:&ldo;你回去也见不到她。&rdo;宇文长风转身刚要走,听了这话,诧异的回过头来。&ldo;您说什么?&rdo;长公主叹了口气道:&ldo;她犯了大错,本宫罚她跪在斋堂思过。&rdo;&ldo;犯了什么错?&rdo;宇文长风倒吸一口冷气。长公主道:&ldo;她和青鸾在花园中一同赏花,将青鸾从台阶上推了下去,还好救的及时,青鸾才没出事,腹中的胎儿却没保住。你说,这丫头安的什么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