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予,血影受伤了……”哽咽的话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心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将她颤栗不安的身子搂在怀中,偃墨予蹙紧着眉头扫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
“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了,御医很快就来了。你先别着急。”拍着她的背,他低声哄道。
坐在床边,她的头只及他的腰腹,抱着他腰身,白心染将头埋在他腰间,一脸的泪水全浸在他身上。
是她太大意了,没认真的去看待那些人和事。她早应该知道那女人如今能回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殷杜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来,绕过两人径直扑向床边,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女人,那苍白的面庞、乌青的唇瓣,一颗心突然揪紧,险些让他窒息。
“血影?!”伏在床边,殷杜忍不住的叫唤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白心染心虚加愧疚,连头都不敢抬。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有多胆怯、多害怕。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懂感情的人,特别是亲情和友情,这些自她出生,她都极度缺乏的东西,就算看着白家的人有何不测,她都能一笑置之。可是在对面血影的时候,她却油然生出了许多感情,在这么一个冷冷冰冰的人面前,她居然找到了所谓的亲情和友情的感觉。
看着血影那个样子,她感觉自己就是个罪人一般,这一切的一切追究到源头,都是她造的孽。
她要不是白家的人,也不会遇到这么多心狠毒辣又无情无义的小人,她要不是白家的人,血影就不会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出头,她要不是白家的人,就不至于让人嫉妒很狂,而此刻她的血影就不会躺在这里了无生机……
是,一直以来,她都太过于轻视这些小人了。总认为井水不犯河水就能相安无事,总认为自己放过别人别人就会感激自己,总认为多多少少别人会看到血缘的面子上心存一份善念……所以她从头至尾没有真正的去恨过什么人。
原来这些都是她的错,她把自己、把别人都想得太简单了。
就在白心染心痛复加的悔恨着自己的不作为时,突然间听到殷杜震惊和慌乱的声音传来——
“王爷、王妃,血影中的到底是何种毒药,为何伤口会成紫色?”
他那带着颤抖不安的声音一响起,白心染也是诧异无比,连眼泪都来不及抹就回头看去。
可不是嘛,血影侧腰下方盆骨的地方被一把尖锐如小刀的利器所刺,此刻殷杜将那一处的布料撕了一道裂痕,那伤势跃然于眼中,受伤的位置一团紫色,甚至有蔓延的趋势,看得让人格外精心胆颤。
“怎么会这样?”白心染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抹了一把眼角。
曾经在工作中,她也接触过不少有毒的物质,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中毒现象。
紫色!
不是常见的那种黑紫色,而是纯紫色,也不是那深紫,而是像紫色粉笔的那种颜色。
无疑的,这又是一种罕见的怪异的毒药!
殷杜划开的布料不大,只露出伤处,偃墨予因为他的声音本能的看了过去,待发现血影伤处是在尴尬的地方后,他随即移开视线。
只是在移开视线之后,他颀长的身子明显的一僵,紧敛的黑眸猛的骤放开,一抹震惊从眸中快速的划过。
曾经有一幕突然跃入脑海之中——
曾经某个人给了他一颗药丸,并且很得意的对他笑道:“我花了两年时间终于炼制出了这全天下都无解的毒药,虽说毒性比不上‘红缨’,但我相信这世间除了我无人可解。”
他当时看着手中紫色的小药丸甚是不以为意。
某人见他面露轻蔑,很是不满:“你这厮可别小看了你手中的解药,也别小看了我炼制的这味毒药,这炼毒容易解药可不易,全天下可就这么一刻解药。”
他当时为了不打击他的兴致,只能将其收下。他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因为对方说世间就这么一颗,所以他才将其放在寒玉中保存——
“殷杜,那你速回承王府,将本王上了锁的木箱取来!”回过神,偃墨予立即朝殷杜沉声命令道。
“墨予?”白心染有些不解的回头望着他。
殷杜也一样。
“本王有解药,还不快去!”他单手拍了拍白心染的背,深眸却朝殷杜瞪了过去。
闻言,殷杜心中一喜,连眼眶都莫名的红了。
“爷,属下这就回府!”匆匆的应声,殷杜快速的消失在偏殿的寝房内。
“墨予,到底这是什么毒?你怎么会有解药的?”白心染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很明显她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偃墨予将床幔放了下来,挡住了他和白心染的视线,随即牵着她的手走向桌边坐下。
“为夫猜想圣医是在用此方法向为夫求救。”知道他手中有解药,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的用那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