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寺坐北朝南,呈方形,占地数百亩,无愧为王宫级的寺庙。寺庙大门外,周星星吩咐三个徒弟看守马车,自己则与装扮成奶粉小生的妙善进入庄严寺。进大门,就是前院,东西是廊房;再往前是亭子,东西禅院、东西佛殿;再进则是中院,花池,东面是钟楼、钟楼院;再进则是大雄宝殿,后院中,东面是玉佛殿,其两侧是佛院,西面是后禅院。
周星星与妙善在寺内和尚的领路之下,来到幽深寂静的后禅院,见到了庄严寺的真空方丈。真空方丈见前来投宿的乃是响彻大唐的惊天和尚,遂吩咐弟子好生安排师徒五人的食宿。为答谢真空方丈的地主之谊和推却真空方丈共研佛学的盛情邀请,周星星奉上一本唐僧抄写的《盘古真经》,并坦言,一身的佛学造诣尽在此佛经当中。
为此,手抚着佛经的真空方丈对着离开的周星星背影感慨万千:自己曾派弟子三番五次去惊天寺抄此佛经,但惊天寺的海莲方丈藏着掖着,万般不允,只让弟子去说禅崖聆听。但此佛经的奥妙又岂能是弟子聆听了惊天说禅后就能够领悟得了的,因此想研读此佛经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万万没想到,惊天今日来投宿,说送人便送人,端的是胸襟比佛祖还要宽广哪!
慷慨的周星星让徒弟把马车安顿在寺庙的前院后,带领他们来到后禅院,走进寺内和尚给他们安排好的禅房。房内比较宽大,炕铺上睡着七八个人都没问题,猪八戒见到炕铺犹如见到了嫦娥,身子一扑便要睡。孙悟空则跳到炕沿,对周星星说道:“小师父给秋月自个睡一间房,不怕他人怀疑?”
周星星无奈道:“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不然又将奈何?”
猪八戒翻了个身,两手撑着后脑,翘起二郎腿,说道:“师父,俺老猪睡觉喜爱打呼噜,就怕你不爱听,依俺老猪看,你不如跟秋月住在一块!”
周星星赶紧念了一个佛号,说道:“猪头,佛门圣地岂可亵渎,师父带秋月进寺已是不该,若还要胡天胡地,岂非猪狗不如?罪过,罪过!”
孙悟空嘻笑道:“小师父口是心非哩!”
周星星亦笑道:“你这猴子,火眼金睛都炼成了这般境界,坦白地讲,师父的确言不由衷,但做人也好,做妖也得,做仙也罢,都该有个底线!师父心意已决,纵是你三人抱我大腿苦苦哀求也没用!”
沙僧说道:“师父,如今有了歇脚之处,今后的食物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周星星点头道:“问得好,正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师父不妨安排如下,鉴于猪头油嘴滑舌,就派你出门打听城里颇有钱财之人谁得了病?师父与老沙头光可鉴,自当出门化缘。至于猴子与金刚嘛,不妨出门耍点猴把戏,随便收个百把千儿的铜板得了。师父看你们听得很仔细,显然都同意如此安排,那就这样决定吧!”
孙悟空胸口起伏不定,咬牙道:“就怕俺老孙与金刚变的小把戏不入人眼,但若派秋月去收钱,城里的郎君都会来瞧戏法,岂不更好!”
周星星叹气道:“猴子有所不知,师父派给秋月的任务是,让她一个人在寺里焦虑地等待我们四个人回来,在这一份等待当中,必须包含有对师父荡气回肠的柔情、坐立不安的担忧和望眼欲穿的想念!如此艰巨的任务,除了秋月,请问猴子,还有谁能够出色地去完成?”
猪八戒深以为然,说道:“猴哥,莫要再发牢骚,师父说得对,劳身怎能及得上劳心累!待俺老猪做完任务后,自会拿着鞭子来帮你们耍猴戏!但不知师父派给俺老猪的任务有何目的?”
周星星摸了摸挂在腰上的乾坤袋,痛心疾首地说道:“师父为了让徒弟们糊口,只差没卖底裤,如今师父豁出去,将辛辛苦苦保留了几年的灵丹妙药卖了罢!先打听病人,再扮假道士卖真膏药!徒弟们,日头尚早,该干啥去干啥!”
言尽于此,周星星以身作则,率先出门,沙僧提脚跟随。二人尽往城内的繁华之处化缘,但收获甚微,一个下午只得一小袋粮食。眼看日头快要落山,二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浓春楼,在楼门外喊客的几位姑娘见周星星长得俊,便将他拉拉扯扯进楼内。
楼内的老鸨见状,扭着屁股走过来,捏着散发浓浓香味的手绢往周星星脸上一拂,浪笑道:“哟,哪来的俊和尚,化缘化到了兰州城内赫赫有名的浓春楼,莫非思春了!”
周星星被手绢薰得打了一个喷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化缘不分地方,积善不分男女,施主,小僧并未来错!”
老鸨正色道:“既然和尚不嫌弃老娘,老娘不妨掏腰包给佛像贴金,但在此之前,和尚能否渡我?”
周星星点头不迭,喜道:“要得,要得!普渡众生本就是小僧分内之事,如今施主有受渡之心,善大莫焉……施主,你这是要干嘛?”
老鸨边脱周星星的衣服边说道:“和尚有心以身作舟,从床头渡我到床外,不脱衣服,岂不被水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