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要是不好好利用,真是白瞎了老天爷的赏赐。
陈新甲这话刚一落下,大殿中的这些文武百官们除了京城派的官员之外,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事到如今,要还是看不懂杨嗣昌的小九九,那还当什么官。
京城派的官员当然支持,毕竟杨嗣昌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喝汤,这可是大好事。
“杨大人,抵抗孙贼,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这钱花的也太快了吧?
前不久,刚刚征过税,现在怎么又要征税?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之前的钱都去哪了?”
内阁次辅周延儒站了出来,脸上满是不服气。
周延儒和东林党关系密切,属于江南派的人,在内阁当中有一席之地。
但是,他这个江南派可没什么实权,几乎处处被杨嗣昌挤兑,只能干一些没什么用的小事。
他以及身后的江南派也想改变现在的局面,但是,手中没有兵权的他们,只能在杨嗣昌的淫威下苟且。
当初,孙杰将金陵周围的兵力几乎一网打尽,哪里还有兵马?
在这乱世当中,手中没有兵马,就要受气。
要怪,就要怪自己手中没有兵。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是贪图钱财吗?”
陈新甲脸色阴沉,站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周延儒,冷声质问。
周延儒毫无退意,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直视着杨嗣昌。
“贪没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之前交的钱,已经足够练兵了,这次还要征税,恕我不能苟同!”
周延儒的脸色很差,眼睛中有火在燃烧。
当年,朝廷为了剿灭辽东的家奴以及各地的流贼,发布“三饷”。
可因为江南士绅抗税,所以,大部分税都压在了北方的百姓身上。
当时北方的百姓们,被这些税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呢?当这种事情落在他们的身上时,他们就受不了。
双标,是形容他们最好的词语。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杨嗣昌站了起来,朝着杨嗣昌走去,站在了周延儒的面前。
脸上的怒气化为实质,就像是吃人的豺狼一样。
周延儒看着来者不善的杨嗣昌,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抵在了他的腰间,将他往前推去。
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张张自信的脸。
周延儒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挺起了胸膛,直视着杨嗣昌。
“我的意思是,放开练兵禁令,让各地官府、乡绅都可以练兵!”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除了江南派的官员之外,剩下的所有人,几乎全都一脸惊骇。
有明一朝,从建国之初一直到朱由榔被绞死在缅甸,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各地官吏练兵的禁令。
这个禁令一旦放开,就会演变成东汉末年、唐朝末年那种局面。
各地军阀林立,军镇割据。
明末的军阀,压根和东汉末年以及唐朝末年的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