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弹琴,找不到别的营生了?”
“恐怕是……”
陶野忽然抬眼看她,眼底有遮掩不住的不解。
“所以你突然跑来云州,是没钱了,走投无路了,才终于在4年之后想起来找我帮你的忙吗?”
她问出这个问题时,语气里还隐着一零星极难察觉的埋怨。
夏星眠抿住嘴唇,也望向陶野。
她的脸上没有对陶野这个说法表露出丁点儿不满,只有一如旧日的平静,与难起波澜的淡泊。
“姐姐,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夏星眠的声音很轻很轻,喃喃了一句陶野这时听不懂的话。
“可你一定不知道,我到底是花了多少年……才走到现在的你面前。”
陶野皱眉:“什么……意思?”
“那些以后再说吧。”
夏星眠不再像以前一样畏首畏尾,而是直接伸出没撑伞的手,大胆地握住了身旁的陶野。
“我找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我想找你。我想你了,我想见你,姐姐。”
陶野的身体僵了一下。
“在你的4年里,在我的好多年里,我从来都没忘掉过你。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和你分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很想你,真的,每一天,姐姐。”
夏星眠温声细语地倾诉着。
“在芬兰住院的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想你想得都睡不着。溪泛和我亲姐都说我也太爱你了,饭也不记着吃,手指有不能弹琴的风险也不在乎,满脑子光是你。可我忍不住,我就是想你。”
她又长叹了口气。
“
我这些年过得特别不好,特别惨,当然我知道你心里念着我,肯定过得也不好。说到底也确实都是我不对,当年,要不是我太自以为是,我们或许也不至于离开对方这么久,直到今天才终于又见面。不过还好,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
陶野看夏星眠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被夺舍的无情的甜言蜜语机器。
“你……”
她忍不住打断夏星眠。
“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夏星眠终于住了口。
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低着头笑了一声。
“是不是一下子说太多,吓到你了?”
陶野:“……”
“我只是太高兴了,还有机会用这双手握着你,用这张脸和你说这些话。”
看得出来夏星眠是真的很开心,说这句话时,比起解释,更像是从心里叹出的感慨。
“也是,一下子全都说出来,会显得很轻浮。”她沉吟片刻,又微笑着问陶野,“那以后我每天只说一句给姐姐,好么?”
“4年没见,感觉你好像变了个人。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可以为了求人帮忙变得这么肯花言巧语。”
陶野偏过头去,唇角抿合成一条线。
她的耳朵似乎因为夏星眠的这些话有些泛红。可是她的动作与神态又给人一种在防备着什么的感觉。
很显然,陶野并不相信夏星眠口中吐出的那些表白。她觉得她是有所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