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天下第一店小二这种,就是没有正儿八经的武道天下第一。十几年前那次浩劫之后,他们就销声匿迹了,怎么,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我媳妇低声说:“小淇告诉我的秘密,天下第一楼并没有烟消云散,而是化整为零,渗透进了武林诸大门派,所图不小。小淇被扣上所谓玄天宗叛徒的罪名,其实是因为玄天宗已经整个被天下第一楼鸠占鹊巢,宗门里的元老,死的死,被囚禁的囚禁,已经被整个掏空了!”
我啧啧道:“乖乖,真厉害哟!那么这个天下第一楼得悬红多少啊!”
我媳妇声音更低:“玄天宗还不是唯一一个被掏空的,至少有三到四个一流宗门,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
我说:“这也是小淇说的?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么隐秘的内辛,她从哪里听来的?同福客栈吗?”
我媳妇嘴角轻轻笑了一下:“不,我也验证了一下,她说的没错。”
我瞪大了眼睛:“验证?”
我媳妇打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手势:“老娘我,也是一个天下第一!”
“哦。”我感觉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哦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
“相信,相信,绝对相信!我媳妇当然是天下第一,如假包换的天下第一!”
“换是什么意思,你给老娘说清楚!”
“呃……”
气氛又重新严肃了起来。
次日上午,我们还是按计划举办了轩辕门的开山大典,因为低调,我们没有,也来不及广发英雄帖,只是请了我师父姬汤,师弟姬蜕、姬赤、姬丁,师妹花火观礼。当天的议程很简单,先是祭告天地,放爆竹,挂牌揭幕,然后开饭。我师父老泪纵横,拉着我媳妇阿青的手絮絮叨叨说有生之年终于看到咱轩辕门的招牌又挂了起来。我拽都拽不开。
当天我没想到的是,老丁居然也上了山。虽然我和老丁十几年间陆陆续续有些交情,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咸不淡的。他笑呵呵提着两坛酒,揣着一幅我看不懂的字上山,我也不好意思拒人千里。观礼结束,老丁一眼就看见了陈小淇,走到旁边小声问我这个是不是那个五百两,我瞪了他一眼,说只是碰巧长得像而已。
老丁打个哈哈,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忙活的我媳妇阿青,笑嘻嘻地冲我挤了挤他的小眼睛。
中午开饭,摆了一桌。显然我的师父师弟们对这个不速之客老丁有些意见,轮番拉着老丁劝酒,尤其是我那小师妹花火,虽然三十多岁的人了,却因为内功练得好,容颜还是个娇滴滴的十八岁少女,睁着一双无辜的剪瞳秋水,满脸期待地捧着半坛烈酒杵在老丁面前。怎么说也是虚神境的老丁没扛过两轮,最后被我师弟姬蜕扛下了山。
我师父捋着胡子说:“刚才那个小伙子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我想了一圈,才明白小伙子是指年过四旬的老丁。我说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这家伙估计就是来走个过场,毕竟是他片区内成立了个新门派,作为武林盟的代表,是得来转转。
我师父说:“那你之前没有请他,回头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我说:“怕他啊,老子可是天下第一……”
我师父咳嗽了一声。我连忙改口,说:“……教出来的,我怕个球!”
师父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轩辕门的掌门就是要有这个气概!对了,徒弟,对于咱们轩辕门的人员配置,你有规划了没有?”
我说:“配什么置?”
师父显然料到了这一点,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向四周招招手说:“来来来,都围过来,听听师父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正在专心对付烧鸡的师弟姬赤抬起头,屁股都没挪一下就说:“师父说啥就是傻啥,还什么成熟不成熟的,大师兄要是不听话,我帮您揍他!”
脱了上衣,正在我两个徒弟面前举重若轻抡石锁展示肌肉的姬丁也跟着说:“就是,师父说的都对,我全力支持咱师傅的决定!”
花火拿着条新裙子,正和阿青一起往我女儿姬无心身上比,扭头说:“我们还是要听听师兄的意见嘛,毕竟这开山门的钱是师兄出的,师父就算要当回这个掌门,那也要师兄下山去跑流程嘛,对不对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