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辰似是挫败的叹了口气:“我穿着铠甲。”
唐初九一脸茫然无绪。
古清辰认命似的:“不方便。”
唐初九恍然大悟,古清辰这是让自己给他洗脸呢。
有些难为情,这辈子还只给十七洗过脸呢。
古清辰不再说话,就站在那,跟门神似的,一动不动,却星眸眨都不眨的黑幽幽的看着唐初九。
在毅力坚强方面,古清辰天下无敌。
唐初九败下阵来,上前,把毛巾拧成半干,再走到古清辰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彼此呼吸相通,素手执起热毛巾,扬起小脸,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面前男人的高度。
古清辰低下头来,眸子灿若星辰的看着唐初九,内含千言万语,情丝万缕。
唐初九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心跳不自觉就快了,乱了。特别是一想到芸娘说的‘入骨相思’,整个人更是感觉要烧起来了一样。
实在是受不住古清辰那样看人,唐初九把毛巾摊开,把面前男人的整张脸给盖住了,眼睛自然就看不到了。
古清辰疑似闷笑了一声,由着唐初九来。
唐初九力道有些重,可以说是有蹂躏之嫌,按着毛巾用力在古清辰脸上擦了几下后,拿下来,去盆里重新搓洗。
水滚烫滚烫的,唐初九搓一下毛巾,就要甩一下手。
古清辰明明在桌子旁的,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来到了身后,伸出大手直接放到了热水里,把毛巾三两下就搓洗好了,拧干递给唐初九。
看着那大手上的裂口,一道一道的,唐初九都感觉到痛,接过毛巾后,几乎是挨着古清辰坚硬如铁的身子侧身闪开,去寻了‘雪花糕’过来,把盖子拧开,说到:“手上擦点这个吧,两三天就会好。”闻着雪花糕散发出的那股清香扑鼻,古清辰脸色有些僵:“不用。”一个大男人身上擦那么香,像什么话!
不愿意也不能强求,唐初九只得把好东西收了回来。
古清辰从怀里拿出一枚簪子,也不跟唐初九说,而是直接插到了她的三千青丝上,才道:“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明天午时会进城。”
说完,看了唐初九一眼,像是在打量发簪戴在她头上好看不好看,然后推门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人。。
唐初九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那男人就走了。愣愣的抬手,把头上的发簪拿下来,在灯下细细打量,是一支蝶恋花镂空金镶玉的金步摇,钗股鎏金,钗首以金丝镶嵌玉片,呈蝴蝶状,下以银丝编成坠饰,形似弱柳扶风,行则花枝低摇。
很好看,但也很贵重,唐初九一天不歇卖五年的豆浆和冰糖葫芦,才买得起这么支金步摇。
所以,在唐初九看来,买这么个东西,谁敢戴头上?被抢了怎么办?
把簪子慎重收好到箱子里,还特意加了把锁。
见天边已经发白,干脆也不睡了,抱着琴去了后院。
这天的琴声里,透着欢快无限。
练了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歇口气。
南长安在一墙之隔:“初九,你今天可是有什么高兴事?”琴音里带了丝少女忍不住的雀跃。
唐初九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喉:“南长安,今天过小年。”古清辰真的赶在过年前回来了。
听着佳人声音里的兴奋,南长安忍不住的摇头,又不是三岁孩儿,过个年也如此兴奋:“过年你那店里歇业么?”
说到这个,唐初九就肉痛:“歇啊。”总共歇六天,又得少赚好多银子。
南长安闷笑,初九这是掉钱眼里了。
唐初九看了看天色:“哎,我要去店里了,南长安,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带回来?”
南长安声音里染上笑意:“不用,你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
到了店里,唐初九正忙得热火朝天时,芸娘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初九,初九……”
唐初九手拿大铁勺,正在往串好的冰糖葫芦上浇糖:“怎么了?”
芸娘不由分说,把唐初九手上的大铁勺夺了下来:“你男人回来了,马上进城。”
唐初九:“……”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看着激动得脸都红了的芸娘,忍不住的怀疑,此女这是在盼郎归!
芸娘兴奋得磨拳擦掌:“午时你家男人就进城,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吧……”
看着还有一半的活没干完,唐初九说到:“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