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客厅里,比刚刚安静了。魏敏起身跟着许桡阳和可儿在玄关处换鞋,嘴里叮嘱着,“你怎么样,能开车么?要老赵送你吧!明天腿肯定更疼呢!你要小心点,不能再扭着了。”
“往哪去?”许经天在那边沉声送过来一句。“家里没有地方睡觉么?这么大晚上的往哪去?”魏敏回过神来。“对啊!”她舒了口气,笑容跟着出来了:“真是,家里有地方,往哪去?桡阳的房间我每天都打扫呢!你们就留在家里,哪都不要去了。”
那一直窝在厨房没敢插话的小东北这会儿兴奋地冒了出来,“二哥,我帮你们去铺床。”许桡阳对着可儿看过去,征求她的意见,“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在家里睡好么?”
可儿神情有些发愣地对着许经天看过去,后者已经起了身,往楼上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沉声说,“这大院里安全的很,以后,家门不要关了。”
许老爷子盯着许桡阳,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上楼去睡觉?你们两个夜猫子,我的重孙子可要睡觉呢!”
可儿情绪激荡地看着许老爷子的后背缓步上楼,呆立未动。“傻孩子,”魏敏嗔骂了一句,“还不上楼去。这可是你第一晚留在大院呢!”
真的,这可是第一晚留在大院呢!可儿本来困的要命,这会儿睡不着了。躺在那梨木雕花的大床上,望着头顶那盏老式吊灯。灯光有些黄,吊灯的花边有些陈旧,但是,她愣是从中看出了稀奇,看出了趣味。
“许桡阳,你是从多大开始住进这间房的?”她止不住兴奋地问。这兴奋使她几乎忘了刚刚从生死线上逃回的那一劫,因为在她的脸上,他已经看不到余悸了。
“从出生,”许桡阳说。他答得心不在焉。眼睛黑沉沉地盯着天花板的地方,怒火还在他胸口的地方盘桓未散。“从出生,”可儿喃喃出声了,眼神迷蒙了起来,找到他的脖子,她搂过去,闭着眼,抽抽鼻子。
“闻什么呢?”思路转了回来。可儿使劲搂着他,“想到你出生的时候就开始睡这张床,”她翻过去,热切地到处闻来闻去,“为什么你以前的时间我没有参与过?为什么我十九岁之前不认识你?这房间里都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真的想拥抱他们,我想把这空气都装走。”
“傻瓜。”许桡阳骂了一句,侧身过来,去捏她的耳垂。“谁让你比我小那么多的。”他斜睨着她:“我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是十二岁。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她掰起手指头,”你十二的时候,我才四岁。”她笑的充满了孩子气,“如果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他低低地咕嘟。“长开了么?”
“臭流氓。”她骂了一句,伸手过来拧他的脸颊。他挣脱开来,硬笑着去看她,“我怎么了?你就说我臭流氓?咱俩谁流氓?是你想歪了吧!”她忸怩的小脸红彤彤的像山楂。他心里痒痒了,怒火被暂时挤到了一边,看过去的目光里有了颜色,粉红一片。
古老的灯光泼在花雕大床上,浅蓝色的床单上,她的头发散着,他那件宽大的白色棉质衬衫临时做了她的睡衣,遮着她小腹的地方。衣服一宽大,她那腿就比任何时候都长,都细,都灵动,都性感。
他投身过去,有些情绪激荡地去吻她那小小的凉凉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小牙齿,也是凉凉的,爽爽的。在唇上面辗转了一会儿,又在那齿缝间溜了一圈,意犹未尽,他伸手悄没声息地去掀她的衬衫。
她脸红地去打他的手,咕嘟着,“干什么?”“不干什么,”他说,随即加了一句,”小色女,别想歪了。”他把脸跟着轻轻贴了上去,样子颇为认真地,“别说话,我只想听听我阳阳可可他们聊什么呢?”
她那滚圆滑溜溜的小肚子高高地在他眼前晃动,闪的他热血沸腾的。他四处用手摸摸,认真地伏在上面,莫名地眼眶就湿了,“幸好你们都没有事,”他声音有些阻塞地说:“你们有了事,你们妈妈一定活不了了,你们妈妈活不了,你们爸爸也就活不了了。”他蒙头下去,重重地亲,左一下右一下的,“够坚强,不愧是我许桡阳的孩子,没那么容易被折腾下来的对么?”
她埋眼向下看过去,那头浓浓的发在她那滚圆的小肚皮上辗转,从这亲到那儿,每过一处,都是他热热的气息,舌尖的舔舐,牙齿间细细轻轻的碾磨。她忽然间眼眶也发热了,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将手揉进他的发丝中间,慢慢地揉弄。“我差点又看不到你了。”她哽声说:“原来活着真好,原来这么被你摸着真好。”
他的头停在那儿不动了,好久,好久,再抬起头的时候,他扬起脸看她。灯光照着他的眸子,里面已经雾气萦绕了,眼珠上红的一片狼藉,“我差点也看不到你了。”他的声音哽的厉害了,“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我这辈子一定不是自然老死,一定是被你吓死的,宁可儿。”
她含着眼泪,去看他的眼睛,“你的腿一定很疼。””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哪天不是这么过的?”
”你托起了我,如果你不托起我,我肯定就完蛋了。你竟然托起了我。”她的脊背上冒着冷汗,但是,她的眸子是热切的,声音是被热气燎过的,胸膛里是暖的,“你也是我这辈子的福星,许桡阳。我从认识你那天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保护神。”
他侧着脸与她对视着。少许,将衬衫拉了下来,小心地盖住她的小腹。九月的天气,空气中有微微的凉薄,她的肚皮已经没了温度了。他将薄被扯了上来,将她盖好。
她老老实实地躺在那等着他慢慢合身过去,即刻默契地将头放到他的胳膊里。他们偎依着躺好,望着天花板,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半晌才说:“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命,任何一个出了事都会让我疼死。所以,答应我。不能让自己出事,你不能再让自己出事。”
“嗯。”她重重地应了一声,去抱他的腰,“你说,大哥和大嫂怎么办呢?如果她生不了孩子,大哥还会和她在一起么?”“不知道。”许桡阳望着天花板说:“孩子对大哥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被骗了,这个才最重要。我记得大哥说,林媛在他之前没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想不到,她不仅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还堕过胎。这个他肯定接受不了。”
“桡阳,”可儿再搂紧他,滚圆的肚子靠近他的。她的小肚皮迅速被暖热了。“以后,我们之间不能有谎言,你要说真话。”“嗯,”他应了一声,手臂收了紧,摸向她的小肚皮。“桡阳。”她再说,“和他们相比,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我有了你,将来还有阳阳可可,我现在幸福的都有点像做梦了。”“嗯。”他应了一声。
困意一点点压上她的眼皮,她喃喃低语。“那楼梯又高又陡,我直接往下掉过去,我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完了,我死定了,如果这两个孩子出事,我一定不要活了。没想到——没想到你接住了我。”“嗯,”他再应,顺便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的声音低下去了,拉长了,绵延了,“你竟然接住了我,许桡阳,你就是我心里那盏灯,你就是我的保护神。我这辈子都要像跟屁虫一样地跟着你,死不放手,死都不放手。我们三个会左一个,右一个,后面一个跟着你,这辈子都不放过你。”困意已经重重地压上了她的眼皮,她闭上了眼,睡意迷离,唇角微动,却仍然挣扎着梦呓般地往外无意识地吐着字,“我爱你,许桡阳,我这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
等到怀里的人彻底消音了,他俯眼看过去,她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有多少个晚上,她都没有像现在睡的这么踏实了。她的脸色和谐,唇色自然,呼吸几乎是均匀的。原来人的心情真的可以影响身体状况,从怀孕以来,今天应该是她最放松最开心的,尽管他们共同从生死门里转了一圈回来,但是,他看得出来,她今天真的开心,因为她被名正言顺地邀请和全家人吃饭,因为她被留在了大院。这个小小的安排就像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恩惠一样让她呼吸都通畅了,这么睡下去,唇边都是笑。
他凝神听了一会儿,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他轻轻在上面啄了一口,伸手关了灯。月光洒在床头,将屋子里的景物照的清晰可见,侧目望过去,那张小脸像个被雕塑出来的瓷娃娃,仍然清晰,仍然醒目,仍然美的不真实。
他看了一会儿,忍俊不禁,手指轻轻顺着她眉宇间的轮廓环绕了一圈,仍然没够,他就情不自禁地低声嘀咕了一句:“幸好我接住了你。”话一出口,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有份寒意就飘了过来。
转过头,他的眼睛直接盯上天花板。他的眸子重新黑,脸色重新沉,房间里黑的看不见一丝光亮,只看到他的眸底深处是那燃烧着的熊熊火光和层层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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