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中只有一粒药丸,而秦飞盏此时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诡异的青色,她忙将药塞到了他口中,又匆忙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灌下。
做完这一切,沈清澜已是大汗淋漓,瞧着近在咫尺的秦飞盏眼底拢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服下药,秦飞盏情况好转了不少,兀自爬起来盘膝而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沈清澜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愣愣地站在桌前,目光在他身上游离。
他的相貌,虽算不得貌若潘安,但也是玉树临风,皎皎如月
,足以称为长安第一。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副好皮囊,行事却是离经叛道,惹人诟病。
宫中之事她也有所耳闻,当然清楚秦飞盏过两日便要去江东。今夜来侯府,是因父亲多日未回府中,从兄长那得知他在侯府,所以才上门拜访,想了解些情况,顺便瞧瞧秦飞盏如何了。
没承想,父亲没见着,却先看到了病恹恹的秦飞盏。
她本也可以拂袖而去,但见他那虚弱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
“沈清澜啊沈清澜,你怎么就这么心软呢!”
沈清澜用力地敲着脑袋,一脸郁闷。
“再敲可就傻了,我可不会娶一个傻子过门。”
忽然,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沈清澜忙抬头,便见秦飞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前的虚弱不复存在。
她顿觉自己被戏耍,气道:“你刚才是装的?”
“当然不是。”
秦飞盏眉头微挑,摇头道:“刚才要不是你来得巧,这往后可得落个克夫的名头了。所以啊,你只要嫁给我,福气还在后头呢。”
事实上,他也没料到圣上所中的毒能用他蛊毒的解药缓解,陈冬济中了风月散,他帮忙解毒时便也受到了波及。但因他长期服用医圣的解药,所以才没有毒发。
只是,那风月散却是直接引爆他所中蛊毒的导火索。
值得庆幸,对方目前只是想剪掉他的羽翼,没有直接对他出手,否则这会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我才不信你!”
沈清澜冷哼了声,敛眉
道:“我爹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跟我爹在一起,能吃能睡,好得很。”
秦飞盏半靠在床边,笑盈盈道:“至于忙什么,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沈清澜当然清楚他爹在忙什么,不过她更好奇秦飞盏方才为何会那样。
她盯着秦飞盏看了半晌,心头隐隐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总觉得他方才情形有些眼熟。
可她心里心情,就算她开口问,对方也未必会说。
想到此处,沈清澜冷哼了声,“爱说不说!”
话罢,她转身便走。
谁料,刚走出两步,手就被人拽住了,身形陡然一晃,再次跌在了床榻上。
紧接着,便觉身上一沉,耳畔温热袭来。
“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劲风拂过,屋内烛火俱灭。
黑暗中,只听得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