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盏从袖中取出一沓卷宗,交给了一侧的梁怀秀。
“齐云安勾结山匪是事实,行贿受贿也是事实。通远县县令侵吞赈灾粮款中饱私囊,任人唯亲,欺
压百姓,二人恶行累累,请圣上裁决。”
声音落下,梁怀秀已结果状纸,递给了秦熹。
李攸之脸色陡变,下意识朝一直没出声的徐青云看去。
然而徐慕面色淡淡,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殿中鸦雀无声,气氛颇为压抑,众人心弦随之紧绷。
许久之后,就听得一声叹息,随之一方砚台飞出,砸在了魏诠身上。
“魏诠,蔡权,你二人身为朝中老臣,竟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该当何罪!”
声音坠地,众人震惊。
圣上都这么说了,那状纸上所言必是事实。
状纸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写的,要有明确的证据,之后还要交给刑部核查。如果牵扯甚大,就要由枢密院牵头,六部彻查。
可圣上的话,明显已经给魏诠和蔡权二人定罪。
金口玉言,哪还有翻案的可能?
“这……这怎么可能!”
李攸之额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
他今日发难,是因昨夜探听到陈留县和通远县发生的事,而最主要的原因是通远县衙役的证词。若非如此,他又岂会拉着这么多同僚,当庭给秦飞盏难看?
可是,这些状纸又从何而来?
魏诠与蔡权看了眼彼此,二人心已慌乱到了极点。
明明……
明明已经将所有的尾巴都扫干净,他到此从哪查到的?
想着,魏诠不甘地看向秦飞盏,恶狠狠道:“臣,臣冤枉!”
“是他!是他诬陷臣!”
“臣与齐云安以及通远县县令并不相熟,又如何指使他做出损害百姓利益的事?”
秦飞盏笑着掸了掸衣袖,挑眉道:“我可没说是你指使通远县丞,你怎么就自己招认了?”
轰!
话音入耳如惊雷炸响,李攸之惶然倒地。
秦熹冷冷笑了声,将状纸扔在李攸之面前。
“冤枉?两县百姓尽数画押,还能有假?”
众人纷纷探头,便将那厚厚的一沓状纸上,清清楚楚列举着魏诠与蔡权所有恶行。
通远县丞亲口承认,他背后依仗就是魏诠。
陈留县山匪以及赈灾粮款分拨,强抢民女等,皆是魏诠授意……
“这……这是假的!”
魏诠喉咙滚动,争辩道:“这份状纸,没有人证,又无粮款分拨明细,完全可以认为是你为了诬陷我,特意伪造!秦飞盏,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