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无此意!”
朱洵二话不说,当即跪地。
秦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处不住起伏着,低低吼道:“孤才四十岁,如日当空,哪来的动摇国本?”
他略微一顿,眼间拢着寒意。
“还是说,你工部尚书盼着孤去死?”
此话落下,他眼中已满是红血丝。
“圣上息怒!”
徐慕上前一步,俯身拱手。
“圣上,朱大人想必只是担心圣体,怕有朝一日因无人继位引发祸乱,故而有此言。”
这话一出,秦修等人脸色大变。
“放肆!”
赵雁回怒及,甩袖道:“国丈大人逾矩了!”
徐慕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赵相难道就不想圣上早日立储,好稳定朝堂?”
赵雁回咬牙,目不转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即便本官有此意,断然不会说出怕无人继位这样的话!圣上是龙体欠安,那是因为国事操劳。国丈身在高位,难道不懂圣上的为难?居然还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莫非是觉得这朝堂是你徐家的天下!”
徐慕闻声冷哼,“方才赵相还说老夫逾矩,怎么现在就开始信口雌黄了?”
陈平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凝眉道:“二位都是国之重臣,岂能口无遮拦,在圣上面前这般胡言?”
徐慕瞥了他一眼,不等出声便听徐青云冷冷道:“陈相和赵相一个鼻孔出气,今日这是要当着圣上的面联合欺压我爹吗?”
“你!”
赵雁回气得胡须都在发抖。
“够了!”
坐上秦熹怒喝一声,只觉脑袋阵阵发晕,胸口处气血翻涌,已然无力压制心中怒气。
砰!
他拂手将案上卷宗砸向徐青云,下一刻身体摇晃,眼看就要跌倒。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的手忽然贴在了他的后心窝。
秦熹微怔,便觉一股暖流涌出,透过衣衫直入心肺。
顷刻间,他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
秦熹稳住身形,缓缓落座。
“圣上,诸位大人也是心系大秦,您龙体要紧,可莫要动怒。”
秦飞盏一张笑脸从旁边探出,确定他没有大碍,这才移开了手掌。
“秦爱卿所言极是。”
秦熹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众人。
“罢了,孤念在你们是为大秦社稷考虑,孤不会责罚。”
“立储乃是大事,孤会好好考虑,你们都退下吧。”
“是!”
话说到这一步,徐慕等人心知若再继续,必然会引得圣上暴怒。
众人便纷纷躬身后退,随即离开了晨风殿。
秦修与沈渊等人出殿后站在殿下,并未与徐慕等人一同离开。